剛才晃手機的時候,她甚至眼睜睜地看到,他半分鐘前還疏淡的嘴角彎得越來越明顯,最后干脆放棄了壓抑,定格成了一個昳麗到勾魂攝魄的笑,連那雙在金絲邊鏡片后的狹長雙眸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張臉,這種足以融化一切的溫柔,能堅持對視超過三秒的人估計還沒出生。
她承認,以前是她狹隘了。
人能不能理解周幽王,跟定力和氣節全無半點關系,只取決于能不能遇上褒姒。
裴知鶴微微歪頭,看她半天都沒有動作,很有耐心地再提醒一遍,“點一下接收哦。”
江喬火速低頭,都沒顧上看清是什么東西,就劈手點擊確認。
來自pzh的隔空傳送文件很快加載完畢。
是張live照片。
準確來講,是裴知鶴剛剛在一分鐘前隨手拍下的自拍。
午后四點鐘的京郊,男人微側過臉對著鏡頭,上瞼一道淺淺的眼窩,像有些困倦的貓,線條鋒利卻奇異的溫柔。林蔭路起起伏伏,他漆黑的發梢和睫毛濺躍,針葉林濾下橙金的碎光,像是在上面跳舞。
真的是隨手拍,并沒有刻意地去凹所謂上鏡的神情,連構圖都很隨意。
但因為畫中人本身的臉就贏了,所以再怎么糊,都能解釋為氛圍感。
對方只是把圖片發過來而已,并沒有再說什么。
江喬長按屏幕播放了好幾遍,才仿若福至心靈,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我這就設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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