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決定時只考慮了怎么給外婆交代,看到民政局的大門,許多其他的問題才一下子被喚醒。
結婚之后,她要和裴知鶴一起生活嗎?
憑空成了人家法定意義上的太太,她的生活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那些煩惱,會不會從此消失?
比起她心里的七上八下,裴知鶴顯然沉靜得多,一路上始終只以兩三步的距離走在她身前,偶爾閑聊兩句天氣,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她有沒有好好跟上。
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大學放暑假回家,開車載她和裴云驍兩個高中生去海洋館郊游。
江喬嘆為觀止。
領證這種事,即便不是和相戀多年的愛人,他的情緒穩定程度是不是也有點恐怖了?
她決定學對方閑扯,努力轉移注意力,“剛剛車上放的音樂很好聽,演奏者是您喜歡的藝術家?”
裴知鶴放慢腳步,眉梢略挑,“不是。”
她下意識追問,“那怎么”
怎么收藏了這么多,甚至還全部下載到本地。
不喜歡的話,這算什么,忠實黑粉?
“演奏者是我,”裴知鶴輕笑著垂下眼眸,朝她看過來,語氣里有種無奈的溫柔,“我媽懷裴冉的時候想要幾盤古典胎教音樂,聽信了某個朋友的慫恿,說讓至親來錄比較容易讓裴冉聽見,硬是帶我去了錄音棚。”
江喬睜大了眼睛。
裴知鶴本人錄音的意外程度100,給妹妹當胎教音樂意外程度1000。
一種震撼的猜測從心底升起,江喬不可置信地開口,“那錄音的時候您才多大?”
“十二歲,”裴知鶴聳一下肩,“水平只是勉強能聽而已,前兩年裴冉因為覺得好玩,在家里每輛車上都存了一份,幾乎沒人聽過。”
江喬趕緊搖頭,“可我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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