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爸,你不能這樣對我!”
高子盛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沖到許老面前,想要搶過那個決定他命運的手機。
他涕泗橫流,狀若癲狂。
“我是你的親兒子啊!我身上流著你的血!你怎么能不要我?!”
“爸,我錯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電話那頭的君二爺,為了自保,早已鐵了心要和他劃清界限。
“閉嘴!你這個野種!”
君二爺的聲音,充滿了鄙夷與厭惡。
“誰知道你身上流的是誰的血?你那個媽,江碧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交際花,是條野雞!”
“你流的,是骯臟的血,根本不配姓君!”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被那個賤人蒙蔽,認下你這么個孽障!”
“你和你那個賤人媽,都是一路貨色!都是想攀附我們君家富貴的垃圾!”
為了徹底撇清關系,君二爺口不擇,將最惡毒最傷人的話,全部砸在了高子盛的身上。
這番話,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殘忍。
它不僅徹底粉碎了高子盛的靠山,更將他僅存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高子盛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原來……在父親眼里,自已和母親,不過是垃圾。
原來,自已引以為傲的血脈,是如此的不堪。
他的人生,他的驕傲,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笑話。
“許老,您聽到了,這個小畜生,我已經把他逐出家門了!”
“您想怎么處置他,都跟我君家沒關系!”
“就是把他千刀萬剮,我也絕無二話!”
許老聽著電話那頭,君二爺那卑劣的表演,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和厭惡。
懶得再跟這種人廢話。
“夠了!”
許老淡淡地說道:“你的事,等老夫回了龍都,再跟你慢慢算。”
“是是是!”
電話那頭,君二爺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多謝許老寬宏大量!等您回了龍都,小二一定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很快,電話掛斷。
許老那蒼老卻挺拔的身影,在眾人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老人。
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早已癱軟如泥的高子盛身上,緩緩開口:
“你的那個大爹,不管用了!”
“還有什么靠山,盡管搬出來!”
“老夫今天就在這等著,看看你還能叫來什么牛鬼蛇神!”
這番話,如同最后一道宣判,徹底擊碎了高子盛的精神支柱。
靠山?
他最大的靠山,光是聽到許老的聲音,都嚇癱了!
“撲通!”
高子盛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了水泥地上,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爺子,我錯了!”
高子盛涕泗橫流,像條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朝著許老瘋狂磕頭。
“砰!砰!砰!”
額頭很快就見了血,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祈求一絲渺茫的生機。
“老爺子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緊接著,高子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調轉方向,朝著岳小飛的方向爬了過去。
“岳小飛,岳少爺,岳爺爺,岳祖宗……我給您磕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