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炮的怒吼,如驚雷炸響,響徹全場。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像被下了定身術。
“還愣著干什么?”
侯濤急得滿頭大汗,對著手下們嘶吼:“把靳大炮給我拿下!出了事阮廳擔著!”
然而,他帶來的幾百個手下,竟無一人動彈。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靳大炮那布滿傷疤的上身。
隨后,大家默默向兩側退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那不是畏懼,而是敬佩。
是對傷疤的敬畏!
是對英雄的尊崇!
是對血性的共鳴!
這些傷疤,是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勛章!
這些彈孔,是生死考驗里,拼出來的擔當!
……
他們都在心里默默比較。
阮廳是白面書生,西裝革履,卻手無縛雞之力,靠岳父上位!
而靳大炮是鐵血硬漢,傷疤累累,卻是能托付后背的老大哥!
選同伴,他們只會選靳大炮!
一個是“兄弟們跟我上”的戰士!
一個是“小的們給我上”的懦夫!
換作你,你選誰?
答案不而喻!
“蹬蹬蹬!”
靳大炮扶著岳小飛,一步步向前走去。
岳小飛看著兩側默默讓路的精銳,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燃起來了!
跟著這樣的靳叔叔,太燃了!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
“可惡啊!”
侯濤看著眼前的一幕,急得直跺腳。
他知道,一旦岳小飛走掉,高家若是倒臺,自已也必然萬劫不復。
可他現在毫無辦法,手下們根本不聽指揮。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動了。
“站住!”
一向被視為軟骨頭的阮廳,突然像瘋了一樣沖上前,張開雙臂,擋住了靳大炮。
“沒錯,你說得對!”
“我就是靠岳父坐上這個位置的,沒什么丟人的!”
“現在,只要我給岳父打個電話,就能讓你立刻停職,甚至這輩子都別想再上崗!你信不信?!”
字里行間,滿是微信。
“我信。”
靳大炮停下腳步,聲音平靜:“你有這個本事,我從不懷疑。”
“那你還敢……”
阮廳愣住了。
“但老子還是要帶走岳小飛!”
靳大炮打斷他,眼神堅定如鐵:“就算脫下這身制服,甚至蹲大牢,我也必須帶他走!”
這下,輪到阮廳懵逼了。
“為什么?就為了一個老連長的兒子?”
他實在想不通,忍不住追問道:“這個岳小飛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值得你這么拼命?他又不是你兒子!”
“他不是我兒子,但他是岳連長的兒子!”
靳大炮的聲音變得沙啞,眼眶瞬間紅了。
接著,他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回憶。
“我家世代都是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大字不識一個。”
“我爹給我取名叫大炮,因為在他認知里,大炮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東西!”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剛入伍那會兒,我就是個愣頭青,穿著打補丁的布鞋,連普通話都說不標準。”
“大家都嘲笑我名字土,把我當笑話看。”
“訓練跟不上,戰術聽不懂,我好幾次都想卷鋪蓋回家。”
“是岳連長,第一個把我拉起來。”
“他把自已的饅頭分我一半,說‘吃飽了才有力氣訓練’。
“他手把手教我拆槍裝槍,說‘大炮,這玩意兒比你家的鋤頭金貴,但原理相通,用心學’。”
“他晚上帶我去操場加練,說‘笨鳥先飛,別人練一遍,咱就練十遍’。”
“他把自已的筆記借給我,說‘當兵不能光靠力氣,還得有腦子’。”
“有一次演習,我不小心踩進了陷阱,腿被扎了個窟窿,血流不止。”
“是岳連長背著我,在泥地里爬了三里地,把我送回了營地。他自已的肩膀被磨破了,流的血比我還多。”
“他說‘大炮,咱當兵的,不能怕疼,更不能怕死。但得知道為誰疼,為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