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便拖著酒杯,遞到程徹的嘴邊,親自喂他。
“再給本將軍來口肉。”
江箐珂用筷子從羊腿上夾下一塊肉,又送到程徹嘴里。
程徹就這么一口肉,一口酒,使喚了江箐珂大半晌。
見她饞得眉頭緊擰,直咽口水,程徹咯咯地笑得愜意。
他從羊腿上撕下一塊肉,遞到江箐珂的嘴前,晃了晃。
“想吃嗎?”
江箐珂狠狠地斜了程徹一眼,張嘴要吃。
如她所料,程徹的手迅速移開了幾寸,像逗狗似的。
江箐珂磨牙,死死抓住程徹的手,當即下口,咬住程徹的手指頭,疼得他松開了指間的那塊肉。
舌尖靈活一卷,肉到口中,江箐珂松了口。
羊腿香不膩,咸淡適中,且肉質香嫩,烤的火候剛剛好。
江箐珂咽下滿足的一口,卻見程徹仍舉著那只手,怔愣愣地瞧著她。
她歪頭瞧他,眼神問他瞧什么。
程徹回過神來,看了看手指頭,在胸前的衣服上甚是用力地蹭了蹭,頭也不抬地同江箐珂兇道:“到一邊兒站著去。”
等吃飽喝足了,程徹又要更衣沐浴。
屏風后,他脫下衣袍,泡進熱氣繚繞的浴桶中。
“想吃烤羊腿的話,就乖乖過來給本將軍搓背。”
懶洋洋的一聲命令夾帶著誘惑,讓一個貪吃的孕婦無法抗拒。
江箐珂不情不愿地繞到屏風后,開始給程徹搓背。
“你也不怕我趁機殺了你?”
程徹坐在熱氣之中,一臉享受地哂笑。
“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想你江箐珂雖蠢,但也沒蠢到那種程度。”
江箐珂聽得不順耳,拿著那陶搓石在程徹后背下狠地蹭,幾乎搓掉一層皮。
程徹疼得“哎呀”一聲,轉身一把抓住江箐珂的手,指著她的鼻子憤恨道:“你們大周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你們西齊也沒個好東西。”
“你們大周人野蠻好戰,陰險狡詐。”
“好戰的明明是你們西齊人,也不知道是誰沒事兒就惦記我們大周的西延。”
“西延那地方兒,一百年前就是我們西齊的地兒,是你們大周帶兵入侵,強行霸占,我們西齊搶回自己的國土有什么錯兒?”
“還有那馬乳酒,明明是我們西齊的軍中名酒,憑什么說是你們大周的?”
“你們西齊人真不要臉,馬乳酒羌匈人也喝,西燕也有,憑什么就一定得說是你們西齊的?”
“那燈影戲明明是我們西齊的。”
“沒事兒多讀點史書吧,燈影戲明明起源于大周的江南水鄉,后來才傳入你們西齊,別沒事兒用別人的金子往自己臉上貼!”
“你們大周人傲慢自大!”
“你們西齊人臭不要臉!”
......
兩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時不時地還動手過上幾招。
打著打著,程徹一用力,鎖著江箐珂的脖子,就把人給帶進了浴桶中。
兩人又在浴桶里扭打了起來。
水花不停飛濺,濺得浴桶外滿地都是,然而卻在某個瞬間戛然而止。
浴桶里,程徹與江箐珂互相鎖著對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則牽制著彼此,本是誰也不讓誰。
纖細的手不斷鎖緊用力,江箐珂目光鷹銳地瞧著身下的人,有一瞬是動了殺心的。
程徹的明明被掐得面色漲紅,卻沒有半點反抗之意。
他凝視著江箐珂的眼,裸露的胸膛開始上下起伏,呼出的氣息變得急促而微燙,而那掛著水珠的睫羽下,眼底有異樣的情緒在翻涌。
大手松了力道,轉而若有似無地摩挲著那細頸的肌膚。
不對勁兒。
打得正來勁兒的江箐珂后知后覺。
她好似坐在了一個會呼吸的“石頭”上。
這畜生竟然會對一個孕婦動心思?
鎖喉的手收回,她抬手就狠狠掄了程徹的一巴掌。
帶著浴桶里的水,江箐珂嘩啦啦地起身。
她踉蹌抬著腿要離開浴桶,卻被程徹一把抓住,用力拽回,徑直撲進了他程徹的胸膛,又濺起水花無數。
被水打濕的衣裙有勝于無,那滾燙的溫度隔著衣料霸道地滲透過來。
一張臉近在咫尺,程徹喉結上下滾動,兩瓣薄唇微抿,有蠢蠢欲動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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