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冷寒的,還隱隱透著股殺意。
異瞳微斂,李玄堯譏笑了一聲。
“那就......如她們所愿。”
曹公公面露不解。
“恕奴才斗膽問一句,這藺太后若濫用蠱術操控人心,恰好成了把柄可為我們所用,日后還能襯托主君的賢德圣明,收獲一番民心,可這穆汐.......”
曹公公搖頭唏噓。
“如此黑心腸的女子,若如她愿,豈不便宜她了?”
李玄堯垂眸擺弄著象牙扳指,漫不經心回了句:“會叫的雞,殺起來才有趣。”
心思根本不想在那等人身上浪費,目光轉而落在大周的輿圖上,他沉聲下令。
“傳令下去,明日出兵......”
指尖落在一處藩王封地之上,敲了敲,李玄堯勢在必得道:“連蟬,帶著這只螳螂,一起吃了。”
曹公公探頭瞧了眼輿圖,忍不住翹起了嘴。
侍奉多年,曹公公對李玄堯的心思自是一目了然。
這是想夫人想得不行了。
本來該想北打的,卻要先往這邊兒。
勢要一路向西平亂,直達西延啊。
曹公公領命退下。
李玄堯則將案桌上的信箋收好,放入一旁空無一物的木盒子里,然后扣上盒蓋。
修長骨感的大手從那暗紅色的盒蓋移開,另有一只柔荑素手覆到暗紅色的盒蓋上。
盒蓋掀起,厚厚的一沓信箋上隨即又多了一封信。
蓋上盒蓋,江箐珂拿起那枚黑檀木的祥云簪子。
垂散的青絲干凈利落地綰起,木簪穩穩固定。
江箐珂起身,褪掉衣裙,坐進了熱氣繚繞的大浴桶里。
溫燙的水包裹著身子,繃了一天的身子都在此刻放松了下來。
仰頭搭在浴桶邊緣,江箐珂任由思緒飄飛。
細細算下來,從南疆回到西延已經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其實也不長,可她卻覺得好像快有兩三年沒見過李玄堯了。
兩個月......
兩個月?
兩個月!
江箐珂猛地坐直身子,美眸圓睜地盯著一處。
她摸了摸肚子。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她回西延這么久,月事一直沒來過。
以前喜晴在,日子都是喜晴給記著的。
如今喜晴不在了,沒人提醒著,江箐珂稀里糊涂竟然給忙忘了。
“不會吧?”
她低頭看向水面下的肚子,回想著在益州時那一場場放縱。
江箐珂搖頭。
“不應該啊。”
難道是最后那次?
李玄堯時機沒把握準,慢了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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