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念了詩......”
她擼著貓,目光放空地回想著昨夜的事,苦著一張臉,越想越想死似的。
“還亂性壓著白隱那個殺千刀的......”
“來了兩次。”
江箐瑤仰頭發出難聽的鵝叫,聒噪得很。
“啊,我真該死。”
鎮紙壓住宣紙,江箐珂提筆潤墨,狀似漫不經心地出了個主意。
“那你就一劍殺了他,新仇舊恨一起了。”
江箐瑤對白隱又愛又恨,若是能下得了狠心,也不至于把人留到今天。
她搖了搖頭,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那不行,這么痛快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了?”
“對付仇人最好的法子,便是放在身邊慢慢地折磨,讓他生不如死。”
江箐珂嗤笑了一聲,順著江箐瑤的話出主意。
“那你就......又把他當賤奴,又把他當肉臠。”
“沒事呢,就拿他當出氣筒,抽鞭子,打打罵罵。”
“想吃肉了呢,就讓他跪下服侍,盡情玩弄他的身子,讓他對你欲罷不能,對你說一不二。”
“等你明年開春嫁人,就把他當破抹布一樣扔了,或者賣去當男倌兒,專供那些富貴人家的女子玩弄。”
“憑白隱那副皮囊,定能賣得上好價錢。”
“然后讓他一輩子看不到孩子。”
江箐瑤聽得一愣一愣的。
合上喔了半天的嘴,她看著江箐珂忍不住唏噓。
“殺人誅心啊!”
“不愧是在宮里混過的,阿姐現在真是好毒的心!”
江箐珂不耐煩道:“你就說,聽了我這番話,你現在對于酒后亂性之后的事,是不是好受點了?”
江箐瑤抬眼望向房梁,眼珠左右轉了轉,甚是認同地用力點頭。
“是好受多了。”
“不僅好受了,以后好像也可以肆意妄為了。”
江箐珂甚是大方地把刺龍鞭拍在了桌上。
“要不要借你鞭子,拿回去沒事兒抽抽他?”
看著鞭子上的倒刺,江箐瑤搖頭:“那倒不必。”
“不必就滾!”
江箐珂的話音剛落,屋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小姐,急報。”
老管家焦灼的聲音從窗門外傳來。
“少將軍在帶兵返城的途中,遭遇敵軍埋伏突襲,特派人送信求兵支援。”
潤過墨的狼毫筆從指間滑落,在白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一圈濃黑的墨汁。
偏偏小夜發出一聲尖銳的貓叫,從江箐瑤懷里掙脫,蹭的一下跳到案桌上。
它碰翻了筆架,又踩到硯臺。
慌亂蹬踹之際,硯臺從桌邊墜地。
嘭的一聲,硯臺摔得粉碎,墨汁也濺了一地。
江箐珂的頭就像這硯臺似的,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擊得腦里一片空白。
心頭隱隱浮上不祥的預感。
待她回過神來,當即起身,抓起桌上的鞭子,疾步沖出了屋門。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