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寂單手挽劍,劃過一道劍光,護在靜初馬前。
“殺便殺!今日誰敢動她一根寒毛,我秦長寂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任明奇不屑地望著他:“螳臂當車,既然你這么不要命,那本官就成全你。弓弩手,放箭!”
弓弩手立即搭起弓箭,直沖馬背之上的白靜初,一時間箭雨如蝗。
靜初大吃一驚,忙閃身躲避。
她騎術原本就不怎么好,又是在馬背之上,壓根避無可避。
秦長寂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直撲馬背,長臂一伸,攬著靜初的腰,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迅速轉身,躲過箭雨,然后持劍抵抗。
閣中其他人見楚國舅如此卑鄙,也立即無畏地迎難而上,混戰到一處。
楚國舅與任明奇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只要王不留行的人拒捕,他們就有就地斬殺的借口。可若是不反抗,同樣全軍覆沒。
任明奇當機立斷下令:“殺無赦!”
秦長寂等人護著靜初,步步后退,想尋找合適的機會,先送她安然脫身。
正千鈞一發,又聽到莊子外面馬蹄聲轟鳴,如疾風暴雨,任明奇面色微變:“池宴清!他怎么來了?”
白靜初也瞬間精神一震,這個男人啊,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像神一般,突然降臨。
池宴清一襲醒目張揚的朱雀紅,一馬當先,疾馳而至,手里紫金蛇骨鞭高高掄起,直接就將一名偷襲靜初的錦衣衛掄了出去。
“住手!”
打斗逐漸停了下來,錦衣衛們面面相覷。
一個是都指揮使,一個是指揮同知。
論官職,自然是任明奇的官大,可人家池宴清是侯府世子啊。
究竟該聽誰的?
打還是不打?
這么一會兒工夫,池宴清率領的錦衣衛也趕到了,一個個全都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可當他們看清對面乃是任明奇時,也愣住了。
任明奇率先發難:“宴世子,你來這里做什么?”
池宴清從來了,眼睛就一直瞄準了白靜初,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適才秦長寂為了保護她,堅實的手臂還圈在靜初不盈一握的腰間,沒有撒手呢。
即便錦衣衛撤退,也身子緊繃,橫劍當胸,警惕著四周,提防他人的突然偷襲。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著的地方。
靜初也身子微側,被秦長寂嚴嚴實實地護在懷里,一副小鳥依人之態。
面對任明奇的質問,池宴清脫口而出:“來捉奸!”
呃,所有人瞠目。
他身后率領的錦衣衛更是覺得沒臉。
“荒唐!你身為指揮同知,食君祿分軍憂,執掌錦衣衛是為皇上效忠,不是給你自己逞威風!管你的家務事!”
秦長寂聽到池宴清的話,方才醒悟過來,燙手一般,慌忙松開了白靜初。
生死關頭,誰心里也沒有兒女情長,亂七八糟的心思。靜初也被他這打翻的醋壇子驚愣了片刻,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池宴清一邊與靜初眉來眼去,一邊嘴皮子沒閑著:“指揮使大人好大的威風。我要辦案,捉拿奸人,簡稱‘捉奸’,調動錦衣衛不應當嗎?”
“誰是奸人?還是說奸夫?”任明奇出譏諷。
池宴清抬手一指楚國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有人狀告楚國舅大人,說他綁架勒索,殺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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