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齊齊凝望著某個方向。

接著就是無數神秘莫測的存在，在黑暗里蘇醒。

它們似是在忌憚著什么，只敢用俯首稱臣的姿態，進行朝拜。

九天十地的強者再次被驚動。

眾強者望著各自世界的蒼穹。

那里出現無垠星海。

浩瀚且澎湃。

而流淌在星海中的并非星辰碎片，也不是萬千宇宙的縮影。

那星海給人的感覺冰冷，無情之感。

宇宙死亡和新生都在其間演繹。

眾強者望著那星海，心神巨顫，驚恐，忌憚……又藏著一絲絲興奮和貪婪。

此等景象，代表一個舊時代的結束。

新時代……正式來臨！

祂們豈不是可以成為一個新時代的統御者？

當然，眾強者很清楚，那個創造此等異象的存在，才是這個時代的核心。

但這個核心并非不可替代。

強者為尊！

取而代之！

這是常有的事。

若想亙古永恒，在萬千紀元里留下痕跡，就必須做引領時代的那個存在。

眾強者眼中畏懼，卻怎么都無法掩飾心底的興奮和貪婪。

祁妄說過，鎮守者可以決定天地浩劫是否來臨，也能夠一念定生死。

而祂們成為鎮守者的機會來了。

眾強者開始尋找異象的源頭，想要第一時間見到那個存在。

不少天命推演者望著星海的洪流，透過無盡虛無，穿透古今未來，窺見的只有黑暗。

無法推演。

連模糊的影子都不可以窺視。

諸天萬界的推演者面色灰白。

有的生機被抽干，瞬間變成遲暮的老者。

有老者化為枯骨，就此放棄推演者，保留殘魂。

再繼續窺視，必會灰飛煙滅。

如此局面，不少強者選擇放棄追溯神跡的源頭。

但依然有諸多心有不甘的存在。

祂們第一時間趕往君天域。

這個異象是祁妄發瘋后才出現的，說不定就跟君天域有關。

衍空在看見星海的那一刻，就知道衍族怕是不會再有寧靜之日。

他當即命令衍族的族長安頓好小輩。

衍空獨自立身在衍族上空，心情五味雜陳，“這就是因果循環嗎？”

他當年為了保住君天域，保住衍族，選擇追隨鎮守者，跟神族合作，致使一個又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世界覆滅。

而今……報應終是來了。

他的世界，他的族人，會面臨什么樣的境地？

衍空渾濁的眼眸流下兩行清淚，“凜淵，你是對的啊，無論怎么選擇，都只能換來短暫的安寧……”

——“衍空，你以為鎮守者會停止嗎？”

——“不，祂們永不滿足，祂們真正想要的是虛空重回源初時代！”

——“衍空，浩劫確實永不停歇，但獻祭蒼生換衍族長存，只會將你我推進深淵。”

他錯了！

他不該為衍族，成為幫兇。

可那時候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即便是現在的他，一樣無法改變任何東西。

衍空流出兩滴血淚。

鎮守者！

他恨鎮守者！

祂們擁有隨意決定生靈生死的力量，阻止浩劫的能力，可祂們做了什么？

祂們為了自己，故意滅殺生靈。

只為少一個存在跟祂們爭奪力量。

祁妄也是對的。

當初的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他選擇鎮守者，除了無法反抗鎮守者的力量外，還因為他心底的貪婪。

當初的他，不想茍延殘喘地活著。

他想要……想要得到成為鎮守者的辦法，或者成為鎮守者眼里特別的存在。

“終是白日做夢。”衍空低聲呢喃，像是對自己的嘲諷，也是在提醒自己，夢該醒了。

“衍空，好久不見。”

聲音響起的同時，衍空前方多出一道赤紅色的聲音。

衍空看見對方，瞳孔一縮，“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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