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彥妮咬緊牙關看向周悅心，鼓足勇氣問道：“如果爸爸媽媽分開，你會難過嗎？”

她之所以堅持維系這段婚姻，就是為了給周悅心一個完整的家和精神支柱。

沒曾想，這些早就被周衛華的殘暴擊得支離破碎。

既如此。

她實在找不到繼續下去的理由。

周悅心小手牽著金彥妮，道：“只要媽媽不難過，悅心就不難過，爸爸老是打媽媽，爸爸壞，和爸爸分開，媽媽你就不用挨打了。”

金彥妮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她幾乎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如，如果爸爸和媽媽分開，你想和誰一起生活？”

周悅心想也不想，抱住金彥妮的脖子，聲音稚嫩語氣卻堅定：“我要跟媽媽。”

“媽媽沒有錢，跟著媽媽連固定住所也沒有，可能會吃很多苦。”

“那我也要跟著媽媽，我可以少吃一點飯，不買玩具不買衣服。”周悅心已經不哭了，她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金彥妮，早熟得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性格。

周悅心的話，給予了金彥妮極大的力量。

金彥妮緊緊抱住周悅心，鄭重道了句：“好。”

夜深了。

周悅心到底是個孩子，哭鬧一陣也就睡了。

整整一夜，金彥妮一眼未合。

翌日一早。

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叫醒周悅心，帶著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簡韻的房子。

客廳里。

馮香梅睡在沙發上，手里還緊緊握著手機，看的出來，亦操勞了一夜。

金彥妮手里沒什么錢，只能帶著周悅心搭乘公交，往更偏遠的地方走，最終落腳在一家經濟實惠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