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柳順安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金彥妮當著警方的面,說出不追究周衛華責任的行為。
聽到‘刑事責任’四個字,金彥妮臉色陡然大變,她立即搖頭:“不!絕對不行。”
“為什么?”
柳順安眉頭皺得更緊。
金彥妮身子微微顫抖,眼神哀戚,道:“周衛華要是坐了牢!會影響我的悅心;悅心是我擅作主張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我沒有給她優渥的家庭環境,害得她小小年紀就被迫懂事,已然虧欠許多,我不能再毀了她的未來。”
柳順安企圖游說:“這世上的路千千萬”
“悅心說,她長大以后要做警察保護我。”
金彥妮看向柳順安,辭懇切又堅定:“我不能害了她。”
周悅心年紀還小,或許只是懵懂之,做不得真,但金彥妮依然牢牢記在心里,生怕行差踏錯半步。
柳順安語塞。
再說不出半句勸告的話。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而善良卻成了善良者的軟肋。
周衛華可以不管不顧任性妄為,但金彥妮不行!
簡韻沉默半晌,終于開口:“順安,你先出去,我和彥妮單獨聊一下。”
“好。”
柳順安一步三回頭地出了診室。
診室內,只剩簡韻和金彥妮。
金彥妮強擠出一絲笑,看向簡韻,眼神黯淡無光:“簡韻,對不起,你這么幫我,結果我還是爛泥扶不上墻,沒法做到當斷則斷。”
“這是你的人生,你完全擁有自主決定權,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簡韻直視著金彥妮的眼睛,語氣溫和卻帶著法律從業者的嚴謹,“是否提起刑事自訴追究周衛華的刑事責任,是否通過訴訟或協議解除婚姻關系,選擇權始終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