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迅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神變得冰冷而警惕。
“所以,是你暗示羅遠,質疑本宮的身份!”
“你易容成這里的師爺,是想做什么?你又是誰的人?”
齊徹低笑出聲,聲音帶著一股子偏執:“我一直都在等你啊,青娘,哪怕你離開我,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可我從未放棄過你,而且你知道嗎……”
“現在,羅遠那個蠢貨已經認定了你是細作,上報的文書一旦發出,你就是死路一條,京里的那個‘皇太女’更不會允許你活著出現。”
“所以,青娘,現在,只有我能救你。”
他上前一步,雙手抓住牢門的柵欄,“答應我,青娘,跟我走,我可以幫你制造意外假死,帶你一起離開這里,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可以保護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好不好?”
他的聲音急切而誘惑,像一個輸紅眼的賭徒。
楚青鸞看著眼前這個形銷骨立,眼神瘋狂的男人,心中涌出的不是感動,而是巨大的荒謬,還有警惕。
“齊徹。”她恢復了先前冷漠平靜的神色,“即便本宮今日血濺于此,也絕無可能,你的‘救命之恩’,本宮承受不起。”
說完,她連看都懶得多看齊徹一眼,扭頭閉上了眼睛。
她拒絕的干脆而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就像一盆水,狠狠的澆滅了齊徹眼中熾熱的火焰,瞬間點燃了他心底深層的怒火,和扭曲。
齊徹臉上的笑容凝固住,空氣中陷入了死寂。
隨即,齊徹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從一開始的壓抑,逐漸變得癲狂。
他眼中最后一絲偽裝的溫情也徹底剝落,只剩下被拒絕后的惱羞成怒,和不甘。
“呵呵……承受不起?”
他緩緩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咔噠幾聲打開牢門,一步步走進來。
潮濕的空氣里仿佛都彌漫著他身上的戾氣。
齊徹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貪婪地描繪著她的側臉,像是在欣賞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緩緩抬起手,想要觸碰楚青鸞的臉頰,指尖顫抖,距離她的肌膚不到一寸的距離。
“你若敢碰一下,本宮不介意讓他永遠留在這里。”
齊徹聞愣住。
他被刺激到了,于是說出的話也就口不擇。
他‘噌’的起身,突然狂笑起來,語氣充滿了惡毒。
“楚青鸞!你現在跟我裝什么清高?”
“秦淵能碰的,謝云祁碰得,甚至楚泓也碰得,顆粒為什么就是不能回頭看看我?論起來,我才是你的原配夫君!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寧可要那些虛情假意,另有所圖的男人,也不要我?”
他喘著粗氣,眼睛血紅,像一頭徹底失控的野獸,將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失敗都歸咎于她的‘不貞’,還有‘絕情’。
楚青鸞聽著他污穢不堪的語,臉色絲毫未變,只是眼神卻越來越冷,仿佛再看一個跳梁小丑。
直到他說完,楚青鸞才緩緩起身,即使身穿最普通的棉麻裙,也自帶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說完了?”
她聲音平靜,帶著極大的壓迫感。
“齊徹,你還是和先前一樣,永遠只會用最齷齪的心思揣度別人,用最無能的方式發泄你的失敗。”
“本宮與誰相交,與你何干?本宮的清白,也更輪不到你這等背信棄義,茍且偷生之輩來置喙。”
“本宮就算死,也絕不會像你這種人搖尾乞憐,滾出去!”
最后三個字,她呵斥而出,帶著毋庸置疑的皇家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