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等于赤裸裸的宣告,他要搞破壞。
秦宣之所以這么有底氣,是因為他發現一個秘密。
那就是府上的那位幕僚‘云先生’,上次在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之后,當場就捏碎了手里的茶盞,渾身霎時間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那是發怒前的征兆。
手里的信紙也被他捏成一團,扔進了火盆里。
當時秦宣剛好有事找他,余光瞥了那火盆一眼,剛好有幾行字露出來,什么‘同意’、‘聯姻’的字眼,剛好被秦宣捕捉到。
因此,秦宣猜想,這位‘云先生’,應該和自己一樣,不希望促成這場兩國之間的聯姻。
果不其然,云先生當場就給他施壓。
時隔這么久,他依舊記得‘云先生’當時的表情和語氣。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他說:“我要你,在十日之內,務必奪得這儲君之位。”
當時秦宣一聽,心中頓時被狂喜所淹沒,自然也就忽略了‘云先生’后面又說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這段時間正是因為有了‘云先生’的‘輔佐’,自己才得以在朝堂上發光發熱,大展拳腳。
從他出生到現在,二十幾年了,秦宣還是頭一次從那幫老臣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贊譽,和肯定。
這種舒爽感,比上女人還過癮。
因此,這段時間以來,秦宣對府上的這位新任幕僚‘云先生’,可謂聽計從,指哪兒打哪兒。
至于像什么在漕運的商賈中安插自己人,中飽私囊,還有軍糧摻沙子之類的,則都是他私下的行為,僥幸行為。
‘云先生’并不知情。
秦淵又何嘗不知道他的下之意,當即冷笑一聲,道:
“數日不見,二叔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這些精妙絕倫的策論,當真是二叔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說……背后有什么高人指點?”
秦宣臉色霎時一白,仍強自鎮定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在你眼里,本殿就整你是個一事無成的草包?”
“這些,自然是我冥思苦想的結果,哪兒來的什么高人?”
秦淵懶得計較他話里的真假,只幽幽的道了句。
“有沒有高人,二叔心里最清楚,替我給你背后那人帶句話。”
“今晚亥時,望春樓天字包間,我會在那兒等他。”
秦宣眼睛倏地的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淵。
“胡亂語,哪兒有什么背后之人?我都說了,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人指點。”
該死的秦淵,難不成想挖自己的墻角?
那怎么可以?
秦宣瞪著他,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秦淵也不戳破,語氣譏誚:“那二叔可要當心了,這般勞心勞力,當心……會折壽。”
“你……”
“我勸二叔最好還是如實轉告,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去府上相請。”
秦宣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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