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校尉額頭直冒冷汗,正絞盡腦汁想著對策,忽然聽見人群外傳來一道冷峻的聲音。
“蒙烈,退下!”
眾人回頭,只見一名身穿墨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面容冷峻,眸光如刀。
正是李臨淵。
蒙烈見狀,立刻收斂起怒容,抱拳行禮,“少將軍!”
李臨淵深深的看了蒙烈一眼,隨即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在那校尉身上,淡淡的道:
“我大秦使團的人,自有我大秦的人教規矩,就不勞貴國費心了。”
校尉如蒙大赦,連忙拱手:“將軍之有理……只是這些人……”
他指了指周遭那幾個受傷的人。
李臨淵看了蒙烈一眼,蒙烈會意,咬牙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錢袋子,扔給那校尉。
“這些,權當是給你們看傷的醫藥費了。”
校尉接過沉甸甸的錢袋,臉上堆起笑容:“將軍客氣了。”
“不過。”李臨淵掃過人群中那幾個目光不善的士子,還有幾個商賈打扮的中年男人,意有所指地道。
“若再讓本將軍聽見有人妄議我大秦皇長孫,就不是幾兩銀子能解決的事了。”
校尉背后一涼,連忙保證道:“是是是,下官一定嚴加管教,絕不讓他們再胡亂語。”
一場風波暫時看似被化解,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被擺到了臺面上。
接下來,關于楚青鸞會如何答復,已經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朝堂上,一些大臣很快嗅到了消息,將四方館發生的事拿來彈劾。
左御史陳玄齡率先出列,朝著楚皇稟告道:
“陛下,今日一早,四方館發生斗毆,大秦武士當眾毆打我大楚士子商賈,辭間更對我大楚多有不敬,此等行徑,實乃藐視我大楚威嚴!”
話音剛落,另外一位大臣也出來附和道:
“陳御史所極是,大秦武士敢在我京城如此放肆,背后定是有人縱容。臣以為,這恐怕與秦殿下也脫不了關系,他身為大秦的皇長孫,卻在我朝約束下屬不力,實難讓人相信其聯姻的誠意!”
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不少大臣跟著附和,也有不少大臣眉頭緊皺,顯然對此事還持有其它看法。
楚泓站在隊列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朝著身旁的戶部侍郎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出列道:
“陛下,臣聽聞,這四方館之事,起因是有人議論公主與秦淵的婚事,說些秦淵入贅、大秦附楚的話。依臣看,這些論雖有不妥,卻也是民心所向,可大秦武士卻因此動粗,可見其心胸狹隘,若真聯姻,恐對我大楚不利啊。”
楚皇眸光微沉,尚未開口,卻見楚泓率先開口,矛頭直指戶部侍郎。
“哦?那依方大人之見,此事該如何‘嚴懲’啊?”
戶部侍郎眉頭一皺;“王爺,此事關乎國體,不可忽視啊!”
“依臣看,還是讓公主盡快做出選擇才是。”
楚泓慢悠悠踱步到大殿中央,目光掃過眾人,最后朝著楚皇道:“父皇,兒臣倒是覺得,此事未必沒有轉圜之機。”
楚皇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你想說什么?”
楚泓道:“兒臣認為,此事該問問大秦使團,為何對‘入贅’二字反應如此激烈,莫非……”
他故意拖長語調,目光掃過群臣:“秦使團此行,本就存著別樣的心思,若真有意聯姻,又何必在意這些虛名?”
這話看似在說合,實則上是給秦淵拋出了一個陽謀。
若要聯姻,就必須得接受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