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抬起頭,迎上秦皇憤怒的目光,語氣堅定。
“皇祖父,正是因為孫兒是大秦的皇長孫,才更要去。”
“昭陽公主是楚皇最寵愛的公主,她若真的出事,大楚必然動蕩,屆時邊境不穩,戰亂四起,受苦的不僅是大楚的百姓,更是我大秦的子民。孫兒此番前去尋她,既是了卻私愿,也是為大秦安穩。”
“你——”
秦皇伸手指著他,氣得胡子都跟著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者。”秦淵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低沉:“當初孫兒詐死離開,她是為尋孫兒的蹤跡,才不惜孤身涉險,這份恩情,孫兒不能不報。”
秦皇盯著他看了許久,眼中的怒火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復雜的神色。
他嘆了口氣,從龍椅上起身,緩步走到秦淵面前,伸手扶起他。
“你這性子,倒是像極了你父親,一旦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秦淵垂著眼,沒說話。
“罷了。”
秦皇重重地嘆息一聲,語氣無奈:“你想去便去吧,但你要記住,你先是大秦的皇長孫,其次才是你自己。
若大楚局勢真的有異動,須第一時間傳回消息,不得因私廢公。”
秦淵眼中涌現一抹復雜的神色,最后深深一輯。
“孫兒遵旨!定不負皇祖父所托!”
秦皇背過身,朝他擺了擺手:“下去吧,明日點兵之事,朕會讓人配合你。”
“謝皇祖父!”
秦淵再次叩首,起身時,眼底略帶了幾分復雜。
就在他剛走出御書房不久,在穿過一道抄手游廊時,迎面看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手里還捧著個木匣子。
“皇長孫殿下。”
小李子朝他行了一禮,“這是曹總管讓奴才給您送來的,說是陛下賞賜的傷藥。”
傷藥?
秦淵接過木匣,有些不明所以。
小李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秦淵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方才在御書房磕頭的時候,額頭在地面上磕出了些許印記,想來是皇祖父留意到了。
秦淵突然間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本宮知道了,替本宮多謝皇祖父。”
說完,他抱著匣子轉身離開,只不過步伐沉穩了許多。
而御書房內,秦皇聽見廊下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才對著空蕩蕩的殿門輕嘆了口氣。
“陛下,皇長孫殿下心里有數,您就放寬心吧。”心腹太監曹安適時的遞上一盞熱茶。
秦皇搖頭:“這孩子,性子太像他那父親了。”
“陛下可是擔心殿下剛過易折?”
秦皇沒說話,但那微微皺起的眉峰已然說明了他的態度。
曹安將茶盞輕輕放在案頭,低聲道:“陛下,老奴聽說那西域王阿穆爾此番已經進入大楚,帶了二十車珠寶,還有牛羊寶馬無數,您是擔心殿下他……”
曹安還沒說完,就聽見秦皇冷笑一聲,“這位西域王才平定內亂,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出使大楚,還專挑楚皇的五十壽辰。”
他眼中閃爍著精光,“朕可是聽說,二十年前,西域部落戰敗,曾送過一名部落首領之女前去大楚求和?”
曹安點了點頭,“確實有這么一回事,陛下可是擔心這位西域王,此番是要借二十年前的舊事,攪動大楚的后宮?”
秦皇眼神漸沉:“帶著重禮,借壽宴之際,討回舊情人,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