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頂著一個雞窩頭，哈欠連天的打招呼，“你起來的也這么早，也是被吵醒的吧。”

姜茉精神還在犯迷糊，“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樓下院子里，顧保田正在進行甩鞭運動，特制的鞭子在空中被掄出弧度，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兩人睡夢中聽到的聲音，就是甩鞭帶來的聲響。

“你們兩個怎么起來的這么晚”，顧保田甩鞭的動作沒停下，“雞都叫了三遍了。”

“爺爺，現在才六點半，哪里晚了”，顧野抓抓頭發，“再說我們年輕人，哪有不愛睡懶覺的。”

顧保田收了鞭子，“所以你們年輕人才身體不好，比不上我一個老頭子，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

都已經起來了，也睡不了回籠覺了，姜茉拍拍臉，讓自已清醒清醒，想著干脆去做早飯好了。

于是詢問道，“顧爺爺，您早飯想吃什么呀？”

“你不用做早飯，等會有人送吃的過來，你們洗把臉等著吃就成。”

兩人回到樓上洗漱，姜茉最先收拾好下來。

四月初的天，農村的早上空氣還是有點涼薄，遠處還稍微有點霧，空氣很清新。

伸了伸懶腰，她拿出客廳里的狗糧，去給大黃喂食，順便擼擼富貴兒。

果然還是小狗好玩。

這時有人推開院門進來，人還沒進，聲音比人先到。

“顧大哥，我給你送早飯來了”，一個嗓門洪亮的女聲先傳進來。

而后院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針織衫，套著連衣裙的女人走進來。

看見院子里的姜茉，女人主動上前，“你是顧大哥家里的孩子吧？”

女人大概可能六十歲左右的樣子，還打扮了下，在鄉下來說，挺時髦的。

姜茉看對方手上拎的東西不少，主動幫忙接過女人手里的袋子，“您屋里進，顧爺爺在房里，我是給顧爺爺家干活的。”

“顧爺爺，有客人來了”，她朝著屋內喊。

顧保田聽見聲音從后邊院子進來，“翠芬，你來了。”

“給你們弄的早點，也不知道孩子們愛吃啥”，王翠芬看著和顧保田關系很熟稔。

姜茉給對方上了一杯熱茶。

恰好這時候顧野從樓上下來，看見客廳里的陌生人，朝著對方點點頭。

踱步到姜茉身邊，用眼神偷偷問，“這是誰呀？”

姜茉搖頭，“我也不知道。”

“臭小子，見到人也不知道打招呼”，顧保田教訓道，“叫王奶奶。”

顧野：“……王奶奶好。”

“現在年輕人都害羞，孩子也是第一次見，你別訓孩子”，王翠芬笑咪咪的，“這孩子看著可真俊，像大明星，看著就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都餓了吧，快吃早飯，免得涼了。”

王翠芬帶來的早飯很豐富，有豆漿，雞蛋，牛肉包，油條，蛋酒等。

兩個老年人交談，小輩們是插不上話的。

姜茉和顧野一邊默默吃飯，一邊聽村里的八卦。

誰家的老人去世搶財產，大打出手的。

誰家兒子賭博，為了還錢，把自已老媽給嫁出去換彩禮了。

“前天村西邊，家里有養鵝的那一家，你猜怎么著，說是當家的帶著個年輕的女的，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姜茉吃著包子，眼睛睜的大大的，迫不及待接了句，“然后呢？”

要的就是這個反應。

王翠芬像找到了知音，“結果發現那個年輕女人，是她們家在外打工幾年沒回來的大女兒。”

姜茉：……原來農村的八卦都是這樣誕生的。

等吃完早飯，顧保田看著兩人，“吃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