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軀體靠過,??略有熱的吐息挾著酒氣落在后頸肌膚上,激起一連串的疙瘩。
薛恕明明未曾喝酒,卻也染了幾分醉意。
醉了,??理智固守的那條條條框框便也松了。
扣住搭在肩上的手,薛恕驟然轉身,??調轉了兩的位置,聲音沉沉,裹著風雨之勢:“殿下想哪?”
殷承玉未答,??定睛瞧了他半晌,??便按著他后頸,??親了上去。
酒意作祟,??他不似平日端方自持,??唇齒撩撥直白又激烈。薛恕忍耐許久,在這樣的攻勢下,??很快便招架不住,??以更猛烈的姿態回應他。
殷承玉背靠著紅木架子,纖長的頸子如白鴻鶴,??彎出極漂亮的弧度。
絳紫內裳貼著身體勾勒出漂亮利落的線條,??纖薄的胸膛劇烈起伏,??氣息凌『亂』。
“殿下想哪?”薛恕稍稍拉開距離,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又問了一遍。
殷承玉輕輕喘.息,??置于他臉側的手掌輕移,??指尖按過他的唇。
……
屋外風雪凜冽,??北風如吼,遮蓋了室內細微的動靜。
落燭臺上燭火晃動,映出親昵的一雙影。
不知過了多久,??薛恕退開,仰頭瞧他,眸『色』暗沉,黑云涌動:“去榻上?”
殷承玉垂眸瞧他,拉他起。
薛恕起身,順勢擁住他,又欲親,卻被抵住了肩。
殷承玉將他往后推,拉開兩的距離,上挑的眼尾尚洇著一抹紅,語調卻極沉靜的:“薛督的秘密,可愿意告訴孤了?”
箭已在弦上,獵卻轉了目標。
閃著鋒銳冷光的箭矢懸在前方,箭尖直指薛恕。
兩對視,目光膠著撕扯,曖昧之中又添幾分硝煙。
半晌,薛恕才緩慢道:“臣對殿下,沒有秘密。”
“么?”殷承玉冷嗤一聲,抵著他的肩將他一寸寸推遠,帶著許咬牙切齒的意味:“孤看你秘密倒多得很。”
整理好衣裳,殷承玉最后側臉瞧了他一眼:“孤曾對你說過,孤最不喜身邊之有秘密。薛督既記『性』不好,那便等想起再同孤說罷。”
語畢,肩膀擦著他而過,自去浴房沐浴去了。
待他從浴房回,就見紅木架前的痕跡已處理干凈,床鋪亦整理好,唯有薛恕不見影。
殷承玉瞧著那未上栓的窗,冷哼一聲,走上前去落了栓。
如此仍不解氣,瞧著那羅漢床半晌,又拉鈴喚了進:“將這羅漢床搬出去。”
羅漢床很快被搬走,殷承玉盯著那空『蕩』『蕩』的方看了半晌,拂袖自去歇息了。
薛恕在外頭等了半夜。
肆虐的風雪澆滅了身體的火焰,卻平息不了心中的煩躁不安。
殷承玉步步緊『逼』,他卻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一退再退。
一旦最后一層窗戶紙也被扯下,那深陷淤泥的陳年舊事便也被擺到臺面上。
那樣難堪的場面……薛恕閉了閉眼,竟想也不敢想。
越恐懼,便越想靠近。
他踏著陰影行至窗下,伸手推了推,卻發覺那窗已落了栓。
果然生氣了。
薛恕抿起唇,神『色』有陰鷙。自袖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順著窗縫卡進去,輕而易舉挑開了栓子。
自窗外翻進去,驅散了一身風雪后,薛恕習慣『性』走向羅漢床,卻發現原放著羅漢床的方空空如也,顯然被搬走了。
殿下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生氣一。
他靠近拔步床,瞧著床上的,陰鷙的神情變得和緩,『露』出幾許無奈之『色』。
在床邊坐了半晌,薛恕脫了靴上榻。
有一便有二,他寬衣鉆進被褥,將攬進懷中,又『摸』索著去握他的手。
只剛剛握住,就發覺掌心柔軟的手忽而動了起,大力按住了他的手腕。薛恕心頭一跳,凝眸去瞧懷中。
只見方才還闔著的鳳眼不知何時睜開了,正清冷冷瞧著他,叫分辨不出頭的情緒。
“薛督這在做什么?”
薛恕與他對視半晌,『舔』了『舔』唇:“天冷,臣給殿下暖床。”
殷承玉并不客氣嗤了聲,定定瞧著他緊張的神『色』,最后卻沒有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