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心神蕩漾,但面上卻故作沉吟。
“好不好嘛?”阿圓繼續晃他袖子:“今日你難得休沐,而且天氣也不錯,我們就當去乾清宮散散步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不過什么?”
“你在父皇跟前拿我當人情,好處都是你得了,我有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任我想要?”
阿圓迷茫著眼睛,點頭:“當然,我若是能給就一定給你。”
“我要你”蕭韞湊近她耳畔,低聲說了句話。
霎時,阿圓臉就紅了,憋了憋道:“可以換一個嗎?”
蕭韞好整以暇:“適才你說能給就一定給,莫不是想反悔?”
“可是”阿圓難為情:“我從沒試過呢,怕做不來。”
“那今晚試一試,嗯?”蕭韞誘哄道:“說不定你會喜歡。”
“”
猶豫了會,阿圓瞪他:“只應你這一回。”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皇帝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如今他已是頤養天年的心態,有些東西一旦放下,生活像是充滿了無數陽光,整個人也變得開朗起來。
不像是個帝王,倒像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尤其見到阿圓的時候,這表現極其明顯。
“阿圓來啦?”大老遠皇帝站在廊下向她招手,手里還捏著根細棍逗籠中小雀。
然而看見后頭跟著的兒子時,那和藹的笑立即收斂了。
蕭韞:“”
阿圓走近后,行了一禮:“父皇等久了?”
皇帝臉上掛不住,咳了聲:“朕可沒等,朕只是站這逗逗鳥罷了。”
一旁的內侍總管忍著笑,大冷天的逗鳥,鳥都不樂意,皇上這借口實在蹩腳得很。
阿圓了然,也不戳穿,悄悄扯了扯蕭韞的袖子。
蕭韞這才慢吞吞地上前問了句:“父皇身子好些了?”
這句話問得皇帝繃著的臉差點破功,他心里開懷,但還是故作淡然道:“好多了,既然來了,就順便吃飯吧。”
“奴才這就去讓人擺膳。”內侍總管趕緊應聲。
父子倆,一個端著身份,一個裝漠不關心,阿圓無奈,拉著蕭韞的手就進飯廳。
席間,大多是阿圓跟皇上說話。阿圓從小就擅于跟長輩們相處,嘴巴甜會哄人,看見墻上掛著的字畫,都要把皇上夸一番。
皇上當了一輩子的帝王,聽過的馬屁無數,但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兒媳說的就格外舒坦。
這一高興,便忍不住催促:“朕何時有小皇孫啊?屆時朕教他寫字。”
阿圓動作頓住。這事她最近也頭疼呢,她跟蕭韞成親快四個月了,整天那種事沒少做,肚子卻遲遲沒動靜。
打從兩人成婚以來,東宮子嗣就一直備受關注,不僅皇宮外頭,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私下討論。畢竟蕭韞年紀已不小,延續皇家血脈是重中之重,而這么重的任務就壓到了阿圓這里。
阿圓當然清楚,一開始心態還挺平和,但隨著日子長了,她也變得焦慮起來。
這會兒,她面上的笑僵了僵,不知如何回這句話。
皇帝見了,自知踩到了兒媳痛腳,但又不好說什么安撫的話。便把目光挪向旁邊的兒子,一頓斥責。
“你也是,別整日忙朝政,朝堂上的事是忙不完的,抽空多陪陪太子妃。生孩子是兩個人的責任,哪能只有太子妃操心?”
“家不興,何以興天下?”皇帝繼續劈頭蓋臉,仿佛兒子不是親生的:“如今東宮只有太子妃一人,外頭傳朕知曉,太子妃年紀小卻要承受這些壓力,實在不易,你作為男人也作為丈夫應多擔些責。”
對于長輩教訓,阿圓習慣性地點頭附和。
蕭韞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老老實實地應了聲“是,兒臣知曉。”
待吃過午飯,兩人乘步輦回東宮。
阿圓到點就困,吩咐人端水洗漱,好歇午覺。竟不想,一進瑾瑤宮的殿門,蕭韞就倏地把她抱起來。
阿圓驚呼,拍打他:“做什么?”
“小沒良心的,”蕭韞咬牙:“任我被責罵也不為我說句話,凈在旁邊看好戲?”
“我哪有?”
“沒有你為何總點頭?”
“有嗎?”阿圓抬眼,冤枉得很。
“不論有沒有,但父皇有句話說得對”蕭韞抱著人往床榻走:“我作為丈夫責任重大。”
他悵然嘆氣:“光兢兢業業還不行,恐怕得日夜耕耘時刻不怠。”
“”
蕭韞將人壓在榻上,低聲道:“正好,早上你答應我的事現在可以兌現。”
阿圓慌張推他:“不是說好了晚上嗎?”
“晚上等不及了,父皇如此督促,做兒子的又豈能偷懶?”
“可是,這會青天白日呢。”
“無妨,沒人瞧見。”
聽了這話,宮人們盡量把自己當空氣。
紗幔里,氣氛旖旎。衣裳一件一件地丟出來,宮人們在外頭面紅耳赤地撿,撿好后,飛快出門了。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蕭韞的勤奮耕耘下,阿圓終于在年底除夕診出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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