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一下子吃完了。
可桃素卻道:“公子說了,這種糕點只能趁熱吃,若是放涼,就會發硬不好吃了。”
“真的?”阿圓想了想:“罷了,等一會阿娘回來了讓她也嘗嘗。”
會同館。
雁靈公主去見了齊王后,回來就大發雷霆,把此前買的衣裳拿出來,怒撕了好幾件。
婢女戰戰兢兢地跪在門口,聽里頭布料撕裂的聲音,皆大氣不敢出。
過了會,六皇子聞聲趕過來。
“妹妹這是在做什么?”
“阿兄。”雁靈公主淚眼婆娑,癟著嘴道:“我不想嫁給那個病秧子,我去看了,他果真病得起不來床,而且又瘦又難看,說不準都活不過今年。”
“阿兄,我不想守寡,不想嫁這么丑的男人!”
原本雁靈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同樣是大塑皇帝所生的,想來長相皆不會差,哪知道偷偷去看了后,那個齊王臉色蠟黃,長得還沒有景王的十分之一好看。
這讓她怎么嫁?
“我不要嫁他!我不要嫁他!阿兄幫我去向景王求求情好不好?”
說到這,雁靈公主的眼淚突然止住,凝神想什么。
妹妹突然被賜婚給個無權無勢的齊王,拓跋泓心里也惱,可他有求于大塑卻不得不接受此事。
此時讓他去跟景王求情,如何求?這婚事是皇帝賜下的,若是收回成命,豈不是在打皇帝的臉?
過了會,雁靈公主突然說道:“算了,我也不用阿兄去為我求情了。”
拓跋泓被她這轉變的態度弄得云里霧里的。
雁靈公主繼續道:“阿兄可知皇帝陛下為何突然將我賜婚給齊王?”
“為何?”
“因為我得罪了景王,不小心說了他的壞話被他知曉了。”
拓跋泓蹙眉:“你不是喜歡景王嗎?如何還能說他的壞話?”
“哎呀,阿兄不必問這么清楚,反正就是妹妹不小心得罪了景王所以才如此。這是我的命,我認了,可不能因此連累阿兄你。”
“如今雖賜了婚也不知景王是否消氣,阿兄”雁靈公主說道:“阿兄不妨設宴請景王過來?屆時我們兄妹倆親自向他賠罪,如何?”
“這你到底說了什么惹得景王發怒?”
“阿兄不是喜歡那位褚姑娘嗎?”雁靈公主顧左右而他:“正好趁這次機會向景王討要,回頭多說些好話,等幾杯酒入腹,景王高興了,興許就一口答應了呢。”
聞,拓跋泓猶豫起來:“此事,我要考慮考慮。”
次日,蕭韞收到拓跋泓的帖子。
彼時他正站在清漪院的小池邊喂魚,如今阿圓不在,來清漪院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喂魚了。
一把魚料撒完,他才接過帖子。
淡淡道:“n國人何時也學我們大塑下帖子了?”
陳瑜在一旁笑道:“許是入鄉隨俗,殿下去不去?”
拓跋泓邀他去會同館赴宴,說即將回國,想設宴感謝一番。
這里頭是何意,蕭韞自然清楚,無非是得知雁靈公主得罪了他,便設宴道歉罷了。
片刻,他把帖子丟給陳瑜,道:“去。”
拓跋泓此人還有利用的價值,扶持他當n國皇帝,就猶如臥榻邊少了一只狼,蕭韞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
蕭韞走回屋內洗手,洗完手后,又問:“她那邊現在如何?”
“正如殿下所料,褚姑娘很喜歡吃水晶桂花糕,從昨日到現在已經送兩回過去了。”
“她就沒說什么?”
“暫時沒有,不過桃素傳信來說,褚姑娘到處打聽這水晶糕的做法。”
“”
當日傍晚,蕭韞一身蟒袍玉帶,乘坐景王府的馬車去了會同館。
n國六皇子拓跋泓和雁靈公主盛裝出來迎接。
許是為了更體現對大塑文化的喜愛,雁靈公主還特地裝扮成大塑女子的模樣。
她一身水紅襦裙,腰肢束得纖細,外罩著件薄如蟬翼的雪緞。眉間一點火紅花鈿,竟是把原本就艷麗的五官襯得嫵媚妖嬈。
此刻她嬌羞地跟在拓跋泓身邊,甫一靠近,身上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蕭韞皺了皺眉。
倒不是n國公主的香露不好聞,這是她花了大價錢買的,自然不是次品。只不過,蕭韞聞慣了阿圓身上淡淡的清香,再聞旁的女人的香氣,實在不適應。
“恭迎景王殿下。”兄妹倆以大塑的禮節作了一揖:“景王里面請。”
進了大廳后,里頭早已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美酒佳肴,還有絲竹鼓樂在一旁助興。
官員們齊齊行禮之后,眾人便坐下來。
席間也沒聊什么正事,畢竟拓跋泓今日的主要目的只是道歉,把蕭韞哄好才是要緊。
宴席進行到一半時,眼看景王也喝了不少,雁靈公主突然起身道:“我想為景王獻舞一支,以表敬意。”
拓跋泓蹙眉,拉住她,悄悄問:“什么獻舞?此前怎么沒聽你說?”
“阿兄,”雁靈公主說:“我也是臨時決定的,你以為我想在這些肥胖的官員面前跳舞嗎?我是為了阿兄著想,我們今日是給景王道歉的,自然要有誠意。再說了,阿兄不是還想討那位褚姑娘嗎?”
比起這個無知驕縱的妹妹,拓跋泓還算清醒一些。
起初他確實對妹妹的提議心動,他喜歡那位褚姑娘,若是開口討要,想來景王殿下礙于兩國情誼不會不給,可難免因此心有芥蒂。
畢竟,即便褚姑娘只是個玩物,那也是景王的玩物,又豈容旁人覬覦?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壓下此事不提。
“不必,我不想討了。”拓跋泓道。
雁靈公主詫異了下,但也懶得管他,她今日的真實目的可不是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她要嫁給景王。
她仔細想過了,眼下只是賜婚,但若是她跟景王成就了好事,景王不得不要她,大塑皇帝也會取消她跟齊王的賜婚。
豈不是一舉兩得?!
望著坐在上首面龐絕美的男人,雁靈公主想,與他春宵一度定然滋味極妙。
于是心情越發激蕩,她嬌媚地行了一禮,然后示意起鼓樂。
鼓樂一響,她緩緩旋入廳中央,赤足而舞。
n國的舞姿與大塑的不同,大塑舞姿柔美含蓄,而n國的則熱情張揚。
跳得也極其開放,跳著跳著,雪緞外衫落地,雁靈公主也幾個回旋轉到了景王的桌前。
她優雅地提起酒壺給蕭韞倒了杯酒,然后舉起酒杯道:“景王殿下,雁靈敬您一杯。”
蕭韞面上沒什么情緒,對雁靈公主跳舞也沒什么興趣,整個過程他都在跟旁邊的n國皇子說話,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可這會兒人轉到了他跟前,且兩國官員都瞧著
蕭韞默了默,緩緩接過酒杯:“多謝。”
雁靈公主緊張地盯著他動作,直到蕭韞喝完那杯酒,她才松了口氣,露出笑來。
然后,轉回大廳中央,繼續跳舞。
沒過多久,蕭韞覺得頭有些暈,手上的酒杯拿不穩,驟然掉在地上。
這動靜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來,連鼓樂也停了。
雁靈公主率先出聲道:“莫不是景王殿下醉了?會同館已為殿下備好了廂房,不若先去歇一會?”
蕭韞瞇眼睨她,周身氣息漸漸變寒。
連雁靈公主都忍不住心慌起來。
片刻,蕭韞忍住身體里的那股燥熱,冷聲道:“來人,把雁靈公主抓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又吩咐:“這杯酒交給太醫查驗。”
如此一聽,眾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有人在殿下的酒里動了手腳,而這動手腳的人正是n國的雁靈公主。
拓跋泓聽后,怛然失色,立即請罪:“殿下息怒!此事定然是誤會,我妹妹又豈敢”
蕭韞沒聽他說完,大步出了會同館。
他上馬車后,閉了閉眼睛,正想回府讓人請太醫。但好死不死,這時就有個護衛跑過來稟報事情。
護衛先是給陳瑜說了事,而陳瑜聽后面色變了好幾變,悄悄抬眼看蕭韞。
蕭韞閉著眼:“說。”
“殿、殿下”陳瑜忐忑得很,說道:“褚姑娘她這幾日偷偷相看了幾位公子,聽說快要定下來了。”
蕭韞聽了,頓時面沉如水。腹中火氣加上心中火氣一涌而出,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也懶得回府了,徑直吩咐:“去梨花巷。”
“殿下,可這會兒”陳瑜提醒道:“天色已晚,現在去會不會”
蕭韞冷眼斜過去,陳瑜立馬不敢說話了。
趕緊招呼馬夫:“去梨花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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