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嘀咕:“沈哥哥怎么比聰兒還怕苦?聰兒喝完藥都只需吃一顆蜜餞呢。”
“聰兒是誰?”
“我的小表弟,今年三歲了。”
“”
外頭,陳瑜悶笑,連蘇云平也忍俊不禁。
過了會,書房的門打開,阿圓端著空碗出門,見蘇云平站在外頭,趕緊行了一禮。
心下擔憂,蘇大人又來找沈哥哥做文章?可如今沈哥哥受傷了呢。
蘇云平跟阿圓寒暄了兩句,問她家中父母可好,還問了兩句學業,然后便進書房。
書房里,蕭韞又恢復了景王一貫清冷矜貴的模樣。
蕭韞在瀾苑養了幾日的傷,而朝堂上也開始風云突變。
景王遇刺的事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三皇子所為,但眾人都心照不宣地認為是三皇子所做。龍椅上的那位雖沒說什么,然下令禁足三皇子半年想必也有此懷疑,同時,還源源不斷地賞賜珍貴藥材進景王府。
這一舉動就令人紛紛側目。
三皇子此番禁足,想來是警告賢貴妃一黨,但賞賜景王,卻像是某種暗示。
就連蕭韞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
他忍不住冷笑:“果真姜還是老的辣。”
自從蕭韞被廢黜,已經許久都沒出現在眾人視野,平日景王府大門緊閉,連宮宴也稱病推辭。皇帝像忘記了他這個兒子似的,鮮少賞賜。
這三年來,蕭韞遭遇的刺殺又何止這一樁?往回沒見皇帝賞賜東西過來,而如今,卻連著多日賞賜如流水。
無非是眼看賢貴妃一黨勢頭正勁,便開始把蕭韞擺上明處。
顧景塵道:“接下來,賢貴妃與信國公恐怕得對你更加關注
了。”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蕭韞語氣毫無溫度:“他是天下之主,誰人都是他平衡朝堂的棋子,即便親兒子也在所不惜。”
“不過總歸也不是壞事,”顧景塵道:“蟄伏三年,你也該出來了。”
聞,蕭韞飲茶動作,緩緩停下。
景王遇刺的事,許多人知曉,就連慧香書院的學子們也偷偷談論。
阿圓午時下學時,程蔓歆和羅秀靈挽著她一同去飯堂吃午飯,路上聽見前頭的兩人就在低聲說此事。
“聽說景王傷得很重,至今都還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而景王府大門緊閉,也不知能不能”
“呸呸呸!可別亂說話,你這是在咒景王呢。”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即便好起來恐怕也行動不便了呢。”
“唉,景王真是可憐,都已經這樣了還會受這等無妄之災。”
阿圓點頭附和,頗是同情,那樣如月一般的人成天躺在床榻上,想必很難受吧。
這日下學后,阿圓背著書箱出書院,果真就見陳瑜派來的人在等她。
來接她的人是個年輕小廝,愛笑又會說趣,每回去瀾苑的路上小廝都會給阿圓說些有趣的事。
他上前來行了一禮:“褚姑娘,公子等褚姑娘回去用飯。”
阿圓看了看天色,奇怪:“這么早?”
“公子給姑娘尋了個新廚子,說讓姑娘回去嘗嘗手藝。”
“給我尋的?”
“正是。”
阿圓覺得蕭韞這幾天養傷變得很是不一樣,怎么說呢?突然對她極好,昨日晚飯她只是嘀咕了句想吃南方菜,結果今日就給她尋廚子過來了。
不只這件事,這幾天他送了許多好玩的東西給她,還問她最想要什么。
阿圓想不通,也就懶得想,狐疑地上了車。
回到瀾苑,小廝徑直領阿圓去飯廳,那邊,蕭韞換了身家常袍子坐在椅子上看書。
阿圓走到門口,不知想到什么,行禮的動作突然停下來。她給婢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提起裙擺悄悄地走進去。
她繞過飯桌,從蕭韞的身后緩緩欺近,原本是想在他耳邊學鬼魂幽幽地說話嚇他來著,卻不想才湊過去,蕭韞就倏地轉頭。
“哎呦――”
兩人額頭相撞,蕭韞自己也愣了愣。
“小丫頭,你做什么?”
“我我”阿圓直起身:“沒做什么,就想嚇一嚇沈哥哥。”
“沈哥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身后?”
蕭韞淡淡瞥眼:“你說呢?”
見她額頭中間有一小片紅,心下微微訝異――小姑娘的肌膚實在過于嬌氣了些。
“過來。”他招手。
阿圓努了努嘴,挪腳過去。
蕭韞抬手幫她揉額頭。
他動作輕柔,指腹溫熱,還帶著薄繭。
阿圓疑惑,沈哥哥一個寫文章的人為何這么多繭子?
但她也沒問出來,而是開口提了其他話頭。
“沈哥哥,”她說:“聽說景王遇刺了呢。”
蕭韞動作一頓。
“好像傷得挺嚴重,景王躺在榻上至今沒醒來,也不知以后好不好得了。”
“唉!”阿圓嘆氣:“可惜了,景王這么好看的男子,都還未成家,往后這日子可要怎么過?”
“”
“沈哥哥我悄悄跟你說啊”阿圓鬼鬼祟祟湊過去,低聲道:“其實京城好些姑娘都想嫁他呢,雖然他現在半身不遂,但憑那張臉,也有許多人愿意嫁。”
“半身不遂?”蕭韞心情復雜:“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么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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