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了。
與此同時,在場的三人大腦中都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念珠鬼.....
要發動嘔臟了。
千鈞一發之際,陳極的余光中,忽然出現一扇被推開的鐵門。
這無疑是韓冰之前逃進的門。
也是隧道里第二扇能打開的鐵門。
伴隨著死亡即將來臨的巨大恐懼,三人立刻奔向鐵門內!
鐺!
門被重重地關上。
田清禾一下全身脫了力。
他倚在門上,只感覺自已僅剩下的那顆肺像是要炸開一樣疼痛。
杜聽風也是心有余悸。
門外再度傳來隱約的腳步聲,帶著一絲暴躁,噓!和念珠鬼似乎暫時進不來。
但三人的直覺都告訴他們,也只是暫時。
杜聽風抬起頭,凝望著面前長長的走廊。
墻皮泛黃,冷冰冰的消毒水味彌漫,盡頭處是一座覆蓋著白布的擔架。
擔架旁邊還有一扇門。
走廊上用方正的紅字刷著標語:
以講衛生為光榮,以不衛生為恥辱
這是一所六七十年代的.....醫院。
陳極皺了皺眉。
他想到那張照片里,僧侶鬼所在的醫院了。
但不對啊,如果這里真的直通那座醫院,念珠鬼不可能進不來。
思索之中,他將畫打開。
里面的畫面又一次出現了變化:
一張普通的病床。
上面躺著的人,全身被白布覆蓋,就像是已經死了一樣。
床頭前還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沒有五官,旁邊寫著:
韓冰
陳極的視線投向走廊盡頭的那副擔架。
“現在怎么辦?”
田清禾的呼吸慢慢平復,他瞥了眼畫,眼里閃過一絲迷茫。
“......韓冰應該就在醫院里。”杜聽風轉過頭,詢問地看向陳極:“先去找他?”
“嗯。”
陳極猶豫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也就在這時。
身邊的杜聽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極......”他遲疑地道:“你的臉,很濕。”
“我知道。”
陳極沒有多說。
他手一抹,就將臉上的水珠擦掉,溺死鬼還在嘗試反噬。
但他現在暫時還不能關閉替死法,一旦關閉,最后的保命能力就沒了。
他有方法能在不被替換的前提下,再次將溺死鬼轉為主位。
只不過這個方法只能用一次。
不是現在。
沒有多說,三人往前走去,逐漸靠近那副擔架。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擔架旁居然貼著一張病歷:
患者:韓冰
照片上是一張沒有五官的男人臉。
“......這么輕易就找到了?”
杜聽風不相信。
他緩緩揭開白布,頓時聞見一股再也無法被消毒水所掩蓋的濃郁尸臭。
一團毛糙枯黃的頭發,映入眾人眼簾。
這明顯不是韓冰。
杜聽風嘴角抽了抽,一下將整個白布揭開。
一具三四十歲,骨瘦如柴的女尸,暴露在他們眼前。
她死之前必然經歷了巨大的痛苦,雙眼黯淡無光,死死地瞪大著,手痙攣地抓著床單,力道之大,甚至把床單都給抓破。
而病歷也在他們看見這具尸體后,出現了變化。
上面的黑白照片里,突然出現了一張削瘦的人臉,臉色發灰,呆滯地看著鏡頭。
正是這具尸體的臉。
杜聽風輕嘆一聲,將白布輕輕蓋上。
這具擔架明顯在誤導他們。
他轉過身,看向擔架旁緊緊關著的病房門,但就在這時,田清禾顫抖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具尸體.....我認識。”
“什么?”杜聽風以為自已聽錯了。
田清禾又重復了一遍。
他頓了頓,才恍惚地說道:
“是我第一個域里,死掉的隊友。”
這話一出,陳極頓時愣住了:“你確定?”
“嗯。”
田清禾輕聲道:“她叫徐聰。”
說著,他的視線緩緩移向病歷本。
果然。
照片下面,韓冰的名字,已經悄然變為:
徐聰。
“......”陳極和杜聽風快速地對視一眼。
沒再多說,他們立刻打開一邊的病房門。
這條走廊只連著一扇門。
頓時,三人的呼吸就滯住了。
門后的空間堪比一座禮堂,里面密密麻麻,擺了至少幾十張病床!
每一張床,都覆蓋著白布。
床和床之間,被一道道臟兮兮的布簾隔開。
水泥地上散落著生銹的吊瓶桿和棉布口罩,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醫護人員的身影。
空氣中的死氣幾乎化為了實體。
這里只有一具具尸體。
陳極快步走上前,揭開第一道布簾,果然床頭的病歷上,還是韓冰的名字,和一張沒有五官的人臉照片!
翻開裹尸布。
陳極沉默了。
這具尸體他認識。
是復讀中學域里的......龔長青。
被方佳割下的頭,表情驚駭萬分,拼接在他原本的身體上。
杜聽風緩緩走了過來,望著這具尸體,眼里露出一絲復雜。
他也進了復讀中學那場域。
病歷上的名字,也悄然化為龔長青。
將白布重新蓋上,三人面面相覷。
拿出畫,畫面還是和之前一樣。
這證明韓冰確實在醫院里頭。
很明顯,就是要他們一張張病床去檢查,才能找到真正的韓冰。
通過病歷去看沒有用,每張病床上的病歷,最初都是韓冰的名字和照片。
只有揭開裹尸布,認出是誰,病歷上的信息才會修正為尸體真正的身份。
可為什么?
韓冰為什么要藏在尸體之中?
這扇鐵門里的場景不算恐怖,但陳極卻完全無法理解,為何醫院的尸體,全是他們三人以前域里死去的隊友?
他緩緩走到下一張病床前,正要揭開布,身形卻忽然一僵。
隨即,像觸電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不對!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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