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情緒平復了許多。
從他懷里抬起頭,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
“他是遠洋捕撈船隊中的一個捕撈隊長,名叫金大福,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狂雷副院長出事的消息,就想趁機低價強行收購我們工廠……”
司嵐逸點了點頭,眼神微冷。
看來這胖子消息還挺靈通,只是腦子不太好使,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松開林知意,走到辦公桌前,順手端起一杯林知意之前泡好卻沒來得及喝的茶水。
“嘩啦——”
茶水盡數潑在金大福臉上。
微涼的茶水順著胖子臉頰流下,讓他渾身猛地一個激靈,悠悠轉醒。
金大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斷臂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剛想破口大罵。
眼角余光卻瞥見了倒在不遠處,早已沒了聲息,死不瞑目的女人。
金大福瞳孔驟然一縮,到嘴邊的咒罵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是傻子。
混跡在海上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他沒有驚慌失措地尖叫,也沒有放狠話,而是強忍著劇痛,腦海中快速地過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
電光火石之間,他心里便有了計較。
明白他這是踢到鋼板了。
金大福抬起頭看向司嵐逸,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朋友,如果她是你馬子,這事是我金大福有眼不識泰山,我認栽。”
“你放我離開,我手底下的捕撈船你隨便挑一艘,我無償過戶給你,就當是給你的賠償,你看怎么樣?”
然而,司嵐逸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他只是抬起腳,不輕不重地踩在了金大福斷臂傷口上。
“滋——”
鮮血混合著碎肉從司嵐逸鞋底迸射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啊——!!!”
金大福痛呼一聲,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
“喂!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啊!別……別踩了!你要什么盡管說!我都給你!都給你啊!”
劇痛之下。
他那點江湖人的鎮定瞬間土崩瓦解,慘嚎著求饒起來。
見這胖子這么識趣。
司嵐逸緩緩抬起了腳,出聲問道:“我之前聽你說,狂雷自身難保?他出什么事了?”
“這個……”金大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司嵐逸的腳再次微微抬起。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是死神的鐮刀架在了金大福的脖子上。
他渾身一顫,再也不敢有任何遲疑,竹筒倒豆子一般喊道:“我說!我說!狂雷在羅根酒館的地下賭場輸上頭了,欠了一大筆賬!”
“我……我就是知道他被羅根酒館的人扣下了,才想著來提前把這工廠收了,撿個便宜!”
羅根酒館?賭場?
司嵐逸眉頭緊緊蹙起。
他能感覺到,這胖子應該沒有說謊,而且也沒必要說謊。
可狂雷那老實巴交,甚至可以說有點憨直的性格,怎么會突然沾染上賭博這種東西?
還輸到被人扣下?
“他輸了多少你知道嗎?還有,把你所知道的,事無巨細全部說出來。”
金大福哭喪著臉道:“兄弟,大哥!能不能先給我止止血,再這樣流下去,不等您動手,我就先嗝……”
沒等他說完,司嵐逸腳尖已經開始緩緩下壓。
金大福話鋒頓時一轉,連珠炮似的說道:“我是前兩天第一次在賭場碰到狂雷的,他那個時候就已經輸紅眼了,然后就找閻羅貸的人借了高利貸。”
“具體借了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賭場里的人說,好像有好幾十億年壽命!”
“后來他就一直被扣在酒館里,說是要等戰神武院拿錢來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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