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樓下。
書房內。
朱明月、蘇長安、李嬌娥、蘇平安和張蘭花五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幾人正尷尬地站在空蕩蕩的書房內,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朱明月頭疼欲裂,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覺醒來,家里竟然發生了這種驚天丑聞!
原來昨晚出事的不止是她!
她本以為是昨晚的歹人色膽包天,對兩個兒媳婦下了手。
結果,不是外人作祟,竟然是自己的兩個親兒子,和對方的老婆搞到了一張床上!
她打心底里不信是兒子的錯,肯定是這兩個騷蹄子兒媳婦平日里就不安分!
她惡狠狠地剜了李嬌娥和張蘭花一眼,恨不得在她們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李嬌娥和張蘭花都縮著脖子低著頭,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最可恨的是,一個晚上時間!
家里竟然被人徹徹底底給偷了個精光!
偌大的沈公館,竟然連一套像樣的衣服都湊不出來!
蘇平安,蘇長安兄弟倆只有大褲衩子和背心,根本無法遮蓋尷尬部位。
李嬌娥和張蘭花還好一點,兩人的睡衣至少是長袖長褲。
而朱明月,也比兩個兒子好不到哪里去。
吊帶睡裙前后領口很大,前面的兩個都有點遮不住,兩條光潔的腿也露在外面,讓她覺得在兒子兒媳面前羞憤欲死。
蘇長安找不到眼鏡,為了能看清視物,只能微瞇著眼睛。
讓那雙暗淡無神的眼睛里閃著精明又陰狠的光。
他自認是文化人,凡事講邏輯。
家里不僅出了這么大的丑事,還被人偷了家,哪一件單獨拿出來,都是極其要命的大事!
可現在。
他們只能先解決最要命的那件事!
他們幾人身上的丑事!
畢竟,這件事不止他們自己知道了,還有沈姝璃那個不和他們一條心的外人也知道了!
最先要解決的,必須是這件事!
蘇長安徹底清醒后,仔細分析了整個事件,他篤定自己不可能半夜夢游到弟弟房間。
“老二,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半夜把我弄到你房間去的?”他率先發難,聲音壓得極低,“你早就覬覦你大嫂了吧?想把臟水潑到我和你媳婦身上,你好脫身?”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家里只有這個四肢發達的弟弟能扛得動他一個大男人。
而且,他可沒聾!
剛才李嬌娥那賤人的叫聲,浪得他都覺得騷得慌!
平日里跟他搞的時候,怎么沒見她這么激情!
難道他蘇長安還比不上這個莽夫弟弟?
他打心里認為,他們被調換房間,應該不是昨晚那群竊賊搞的鬼。
否則,他想不通,那些竊賊的目的是什么?
難道不僅要偷光他們的家,還要誣陷他們,讓他們內亂?這對那群竊賊有什么好處!
蘇平安一聽就炸了,他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也知道這鍋不能亂背!
他脖子一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粗著嗓門就嚷嚷開了。
“大哥,你放什么屁呢!我覬覦大嫂?你睜大眼睛看看,她那干癟的身材,有我媳婦一半有料嗎?”
說著,他還頗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一臉的理直氣壯,那模樣,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再說了,我睡覺什么德行全家誰不知道?雷打不動,一覺到天亮!這事兒絕對不是我干的!”他反而用懷疑的目光直直射向蘇長安,“我看,是你惦記我媳婦身材好吧!”
他向來口不擇,此刻更是毫無顧忌。
蘇長安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腦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張蘭花那豐腴的觸感。
確實比自己媳婦有料太多了。
但他怎么可能承認!
“你胡說八道!”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張蘭花,正好對上她投來的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
張蘭花心里跟明鏡似的,今早那雙手可沒閑著,在她身上摸索了好一陣,現在還敢說不是覬覦她!
但她不敢挑明,只能垂下眼簾,繼續扮演那只受驚的鵪鶉,只是捏著衣角的手指,關節泛白。
蘇長安被那一眼看得心頭發虛,趕緊移開視線。
朱明月聽著兩個兒子狗咬狗,心里突突直跳,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
肯定是昨晚那個不僅侵犯她,還偷了全家的那些賊人干的!
一定是他們!
說不定,那些賊人把兩個兒媳婦也給糟蹋了,再故意調換兩個兒子,就是想讓他們蘇家徹底亂套,兄弟反目,家宅不寧!
這些惡賊簡直可惡至極!不僅偷人!還要把他們全家都給偷光!簡直沒有人性!
那些天殺的惡賊!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把她家當成自己的后花園,想來就來,一次就能偷三個人!
好歹毒的算計!
朱明月一想到自己被那兩個騷蹄子連累,看向她們的眼神就充滿了淬毒般的厭惡。
若不是她們先招來了賊,自己怎么會被順帶……
真是該死!
朱明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惡心和怒火,看著兩個兒子,聲音沉痛。
“行了,都給我閉嘴!”
“老大,老二,我猜,肯定是昨晚那些偷家的賊人給咱們下了迷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你們兩個大活人搬來搬去。”
“那些賊人……說不定還糟蹋了你們媳婦,這才故意調換你們,讓你們也……也跟著犯錯……”
朱明月的話說得含糊,卻又充滿暗示。
她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繼續分析。
“你們自己想想,出了這種事,你們以后怎么面對自己的媳婦?怎么面對自己的親兄弟?你們倆是不是就要為了這件事,一輩子當仇人了?”
“他們肯定還惦記著家里這兩個騷浪蹄子,故意設計這一切,這樣他以后就能常來家里跟這兩個賤人搞破鞋了!”
“所以,你們兄弟二人絕對不能中了他的奸計,不能內訌!”
朱明月眼神犀利地掃過兩個兒子,她只有這兩個兒子,是她后半輩子的指望,絕不能因為兩個不干凈的女人反目成仇!
至于這兩個兒媳婦,她心里已經盤算著怎么讓兒子休妻了!
這種被人糟蹋過的破鞋留在家里,她兒子還怎么碰?臟不臟!還不如直接換掉!
憑她蘇家的家底,還怕給兒子娶不到干干凈凈的黃花大閨女嗎!
當然,這些話現在不能說,得等事后私下里跟兒子們好好合計。
李嬌娥和張蘭花沒想到婆婆竟然會這么惡意羞辱她們,兩人的肺都要氣炸了。
尤其是李嬌娥,一聽這話當場就炸了。
她被小叔子糟蹋了不說,現在還要被婆婆扣上一頂‘引來賊人’的黑鍋,憑空污蔑她的清白!
她這暴脾氣哪里還能忍得住!
“你放屁!你有什么證據說那些賊人壞了我們的清白!”
“你空口白牙就想往我身上潑臟水!看我不撕爛你的破嘴!”
李嬌娥在娘家本就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她憋了一上午的火氣,此刻如同火山噴發。
不止李嬌娥,就連一向沉默的張蘭花和蘇長安、蘇平安,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邪乎。
賊人就算要偷人,直接搞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費那么大勁把他們兩個大男人換來換去?
這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朱明月沒料到李嬌娥這個破鞋還敢對自己動手,一時不察,被她撲了個正著。
她哪里是年輕力壯的李嬌娥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按倒在地,并不結實的肩帶直接被她一把扯斷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破鞋!還敢對長輩動手!長安,平安,你們倆是死人嗎!就看著你們的親媽被人打啊!”朱明月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
蘇長安和蘇平安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過去拉架。
可蘇平安剛和嫂子不清不楚,心里忌諱得很,壓根不敢碰她,生怕再被人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