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伊平靜地笑了笑,“應該是吧。”
“你有感覺嗎?”裴吟怕宋南伊沒聽懂她的意思,又補了句,“我是說,萬一他真死了,你會難過嗎?”
“看心情吧。”
她如今還在孕反期,實在沒有精力,為別人傷春悲秋。
就算是難過,也輪不到她。
他不是還有蘇語安嗎?
上輩子,他為了她殉情。
這輩子,不敢說蘇語安會為他殉情。
運氣好的話,哭個喪還是問題不大。
她和他已經離婚了。
沒有任何關系的加持下,她是不會到現場的。
無論他是活著,還是死了。
“你如今清醒的,讓我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那個戀愛腦宋南伊嗎?”
“戀愛腦戀對了人,可以傻一輩子,可惜,我沒這個命。”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迎接她的,是嶄新的人生。
從此,他便是路人。
掛斷裴吟的手機。
宋南伊去給宋知令煮茶。
“爸,喝茶吧。”
這茶是江城帶過來的。
是當年母親親自給父親去購置的。
每每喝起這茶。
宋知令總是睹物思人。
“這次,我們過來的急,一些你媽的遺物,給忘帶了。”
宋南伊安靜地,將茶水倒進宋知令的茶杯里,“爸,睹物傷情,等你什么時候,不這么難過了,我回江城,把媽的東西,全部帶過來。”
宋知令看著女兒。
心口情緒翻涌又壓抑。
對亡妻和逝子思念的話,走到唇邊,又給咽了下去。
不是宋南伊心狠。
自從母親和弟弟相繼離世,父親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一直沉湎于此。
也許很快她就會去失父親。
無法承受。
夜晚,靜謐。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就像她世界里的天氣,一直也沒有晴朗。
在江城的前世今生,就像做了一個遙遠而惡劣的夢。
夢里她死了又活了。
夢里她的親人一個個地離開。
夢里,她結束了與霍時序的一切。
夢里,他出事了……
……
清晨。
宋南伊在廚房里做早餐。
手機震動。
鄧雪打來電話,說了工作上出的問題。
“呂戀,呂大明星,她在咱們家訂制了一套,要走國際電影節紅毯的珠寶,寶石的顏色,弄錯了,再重新做,又來不及,這套珠寶價值千萬,您看怎么辦?”
呂戀,指明了要見宋南伊。
不然,就索賠超過上億。
鄧雪想讓她回一趟江城處理。
“老板,對不起,我工作失職。”
宋南伊捏著眉心,“知道了,這幾天,我回一趟江城處理。”
……
江城醫院里。
霍時序又完成了新一輪的治療。
江淮抽空,在吸煙室里抽了顆煙。
醫生說了,霍時序并沒有實質上的器官損害。
但他就是不愿醒過來。
好像身體里有兩場戰爭。
在撕扯著他的生與死。
江淮又想到了,那紙離婚證和那個死胎。
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這般的,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