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早膳是送給芝黛的。
謝明安和芝黛的關系,不尋常!
片刻后,見到謝窈比自己還標準的動作,芝黛張了張口,欲又止。
二小姐有沒有被她折磨生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累。
朝陽初升,今日晴空萬里,房檐的雪融化成冰水滴落,是難得的好天氣,芝黛的臉色卻很蒼白,很憔悴。
太后交給她的任務,她應該是完不成了。
“行了。”
芝黛從自己匣子里取出針線和幾幅繡樣,她已經對刁難謝窈這件事失去了信心,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這兩日除了抄寫《女誡》,二小姐再繡個香囊出來,不求多么復雜,只看看女紅的基本功。”
說完,芝黛就轉身離開,背影顯得有些滄桑。
謝窈讓七兩悄悄跟上去。
她翻看幾幅繡樣,都是些梅蘭竹菊,彩蝶鴛鴦的圖案。
芝黛不知道,這個,她還真不太會。
只因當初,陸母包攬了陸慎渾身上下衣裳鞋襪香囊帶鉤,不用她繡任何東西,她也樂得省心。
她從沒有繡過香囊,有次嘗試繡了一朵手帕上的小蘭草,被陸慎看見,說像野草。
謝窈無奈地拿起針線,皺起眉。
此時。
謝枝梳妝打扮齊全,特意換上織仙坊的朱紅羅裙,腳步輕快地往伯府偏門走。
一想到昨日她提起靖北王府連聘禮都沒送時,謝窈那故作冷靜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冷笑。
嫁給一個殘疾王爺有什么用,哪里比得上她,小侯爺光風霽月,年輕俊秀,她往后的前程,遠勝謝窈百倍。
偏門外,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夫戴著斗笠。
謝枝看見這輛馬車,唇角笑意更甚。
她提著裙擺,悄悄走上前。
“上來。”低沉的聲音傳來。
車簾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下一刻,這雙手就按住她肩膀,把她帶上了馬車。
車廂內光線昏暗,謝枝剛坐穩,就被安平侯攬進懷里。
她臉頰一紅,嗔怪地瞪了安平侯一眼:“侯爺怎么這樣懷,光天化日地輕薄枝枝,枝枝害怕。”
“怕什么,爺疼你還來不及。”
安平侯李鈺語氣輕佻,捏著謝枝的下巴,親她白嫩的頸。
他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挑起謝枝的衣襟,呼吸有些粗重:“枝枝穿著紅衣,真是艷若桃李,讓本侯動心。”
謝枝半推半就,和他溫存了一會兒。
外面還坐著車夫,她卻渾身都軟了。
安平侯這才從謝枝身上抬頭,狀若不經意地問:“枝枝,昨日你說要請你妹妹謝窈去江家赴宴,她應了嗎?”
謝枝心里“咯噔”一聲,剛升起的柔情散了大半。
謝窈,又是謝窈,她有什么好,讓安平侯只見一面就惦記到現在。
她往安平侯懷里縮了縮,聲音嬌軟:“侯爺怎么老是提二妹妹呀,她一個待嫁給靖北王,連聘禮都沒有的,估計正郁郁寡歡呢,可不敢出門被人嘲笑。”
謝枝又道:“侯爺答應枝枝的,要納枝枝為側室。”
側室,比妾要好許多。
姨娘就是妾,她決不能也做妾。
“本侯答應你,但是你,也得幫本侯……得到謝窈。”
安平侯敷衍地笑著,咬住謝枝頸間的嫩肉。
他用了些力氣,直到謝枝嬌滴滴喊疼也沒松口,漆黑的眼底陰鷙暴戾。
到嘴的謝家庶女,他吃著并不盡興。
他看上的,是就要嫁給蕭熠之的謝窈。
那個女人,不管是身份還是那張讓人心動的臉,對他來說,都不一樣。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我的天啊,那是誰家的聘禮!”
伯府門房發出震驚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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