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晴說你是去尋阿兄?
江箐珂點頭,想起了昨日的蹊蹺之處。
“是去尋阿兄來著。”
夜顏寫字又問。
江止既是沖你來,又為何會獨自入山?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不像是阿兄的行事風格。”
“可人活著并不是事事絕對的,因為太擔心阿兄的安危,我便進了山。”
夜顏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制著某種情緒。
他提筆寫字,力透紙背,似乎將所有的不悅和惱怒都傾注在字句上。
下次勿要再冒險行事。
有何事,吩咐谷豐他們去做便是。
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尤其對在下來說。
若是你為江止而死,他就算是活著,在下也會
殺了他。
一個“殺”字,一撇一捺都透著殺氣。
江箐珂將刺龍鞭用力拍在桌子上,同夜顏叫板。
“你敢?”
“到時,我和阿兄就算做鬼,也要把你給吃了。”
夜顏高冷地聳了聳肩頭。
這世上若真有鬼神,倒也好。
至少還能再見你。
無論我死,還是你死。
看著最后一句話,江箐珂那臭脾氣又消了下去。
“你死什么啊,你死了誰保護你的太子弟弟?”
她半瞇著眼,語不甚確定道:“還有,你的青梅竹馬,穆側妃。”
不是猜我是穆珩?
江箐珂沒耐心地兇道:“那你到底是穆珩,還是李道?”
夜顏回寫。
我是你的夜顏。
“滾。”
半天套不出一句真話,江箐珂轉身躺下,把頭蒙在夜顏的大氅里,生起了悶氣。
好聞的龍涎香縈繞在密閉的空間里,她輕輕嗅了嗅,滿鼻子都是夜顏身上氣息。
那淡淡的藥草香,很是特別,讓人難以忽視。
“也沒見你天天受傷,怎么身上總是有股子藥味兒?”
江箐珂轉身又問。
夜顏提筆回她。
在下得了不治之癥,活不了多久,只能靠藥吊著命。
江箐珂騰地坐起。
“你胡說!”
“曹公公說這是創傷藥膏,谷豐他們都用,你裝什么可憐騙人?”
水藍色的那側眉眼輕挑,牽起一抹戲謔的笑來。
他落筆又寫。
若是曹公公騙了太子妃呢?
江箐珂登時就慌了幾分,五官神情都凝滯在了此刻。
夜顏似是笑了笑,提筆又寫。
所以,太子妃對在下可否好點,在我有生之年?
江箐珂瞬間就紅了眼。
“夜顏,你騙人的,對不對?”
就在此時,喜晴在馬車外驚喜喊道:“太子妃,大公子來了。”
一聽是江止來了,悲傷轉瞬即逝,江箐珂眉開眼笑,立馬拉開車窗,探出頭去。
“阿兄來了?”
可很快,她又一臉慌亂地驚叫道:“啊?阿兄來了?!”
她轉頭看車里的夜顏,又探頭去看江止,一瞬間不知所措。
這下可怎么辦?
都斷了關系的人,怎么還可能在她車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