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最終沒有逾越最親密的那一步,所以,如今才能-->>這樣淡定地見面。
    誰也沒有怨恨誰。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誰的人生沒有遺憾呢。
    不過,能再見到他,她實在是高興,權當是一場老朋友的重逢。
    下午,盛總連軸轉地開了四個會。
    工作效率高得令人發指,但沈勝與林小立已經快忙出火花了。
    臨近下班,盛霆驍從辦公室里出來,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
    “會議記錄,整理好,發給我,才能走。”
    他的嗓音清洌,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隨即,又一份名單被他放在桌上。
    “按這份名單發邀請函,這是特邀參加周年慶的嘉賓。”
    “是。”林小立認命地點頭。
    行吧,誰讓咱們是打工人,是牛馬呢。
    她和沈勝埋頭在工位上繼續奮戰,盛霆驍已經應酬去了,誰也沒帶。
    夜色漸深,辦公室里只剩下鍵盤敲擊的脆響。
    將近十點,林小立終于發完最后一份郵件,她長長伸了個懶腰,這才關了電腦。
    晚上只啃了一塊干巴巴的面包,現在胃里空得發慌。
    最近她特別容易餓,食量也肉眼可見地增大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工作消耗太大了。
    她走出燈火通明的大廈,站在路邊準備叫車。
    “小立。”
    一輛卡宴緩緩停在面前,周宇降下車窗,探出頭朝她喊。
    林小立小跑過去,臉上帶著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是給你發信息了?說我晚上要加班,沒辦法去吃飯了。”
    周宇下了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我知道你忙,所以,把晚飯換成宵夜。”
    他朝她揚了揚下巴。
    “烤串,走不走?”
    林小立立刻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晚,是她來到海城后,最放松的一個晚上。
    夜市的煙火氣里,兩個老朋友吃著烤串,談著過往。
    周宇告訴她,當年那封信他收到了,后來,他娶了家里安排的一位妻子,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
    他把手機遞過來,屏幕上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林小立看著照片,由衷地說,“真漂亮,眼睛和鼻子很像你。”
    周宇收回手機,目光認真地看著她。
    “小立,我也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林小立笑了,眼角卻有些發酸。
    “周宇,謝謝你,我會的。”
    她笑得坦然,眼眶卻控制不住地紅了。
    這些年吃的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幸好,幸好她當時沒有選擇嫁入周家。
    不然,那個吸血鬼一樣的父親,一定會把周家也拖入深淵。
    他便不會有現在安穩的事業,不會有幸福的家庭和可愛的孩子。
    將近凌晨一點,大門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林小立回來了。
    屋里很暗,只在角落開了幾盞昏黃的小射燈,將巨大的空間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她剛換好鞋,一道冷漠的男聲毫無預兆地響起。
    “林小立,你這個點才回來,把這里當成旅館了?”
    林小立嚇了一跳,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循著聲音望向客廳沙發的位置,趕緊問,“盛總,您還沒休息呀?”
    沙發上的黑影站了起來,一步步朝她走近。
    盛霆驍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停在她面前,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氣,是啤酒的味道。
    “這么晚了,你跟一個男人出去約會,合適嗎?”
    他壓著火氣,質問的口吻儼然是一個在管教晚歸女兒的家長。
    “你不知道什么叫危險嗎?”
    林小立徹底懵了,他怎么知道?
    “盛總,我只是碰到了一個老朋友,陪他吃了個宵夜。”
    她下意識地解釋,放低了姿態。
    “我都這么大了,我懂得回家的路。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那個男人是誰?”
    他突然追問,這才是他的目的。
    “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林小立避開他的目光,淡淡地回答。
    盛霆驍卻不肯罷休,“普通朋友?”
    他逼近一步,氣息都噴灑在她的頭頂。
    “普通朋友會跟你約會到一點?林小立,你什么時候學會說謊了。”
    林小立看著他,心里的那點歉意被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沖刷得一干二凈,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
    “盛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我跟誰約會,是我個人的自由。”
    “還頂嘴!”
    “你住在這里,我就必須要為你的安全負責。”
    盛霆驍冷冷地盯著她,伸手就要去開玄關的燈。
    林小立卻比他更快,突然用力“啪”的一下,將墻上的開關全部按下。
    整個屋子的燈火瞬間通明,刺目的光線讓人眼睛不適。
    她迎著光,看著他那張寫滿憤怒的俊臉,一字一句地說。
    “盛總,明天,我會搬出去。”
    “我的安全,不需要您的負責。”
    她哪敢讓他盛大少爺負責?
    她配嗎?
    盛霆驍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小立沒再看他,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了門,再也沒有出來。
    客廳里,男人僵在原地。
    許久,他才煩躁地轉身,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
    夜風吹著他,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只有一股邪火在胸口亂撞。
    他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鬼使神差地一直在這里等她?
    等到她之后,又為什么無緣無故地發了一通脾氣?
    該死!
    次日,盛霆驍起床,看到茶幾上有2000塊錢,上面還壓著一張紙,一句話:感謝盛總這幾天的收留,這是房租,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他眸色冰冷,心頭的火立馬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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