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滿腔怨憤無處發泄,雙眼都開始泛紅之時,一名親兵快步上前稟報。
“將軍,營外有一人求見。”
“自稱是將軍的同鄉,名叫李肅。”
李肅?
呂布眉頭一皺。
這個名字他有印象,確實是同鄉,有點小聰明,后來聽說投奔了董卓。
他來做什么?
懷著一絲疑惑,呂布沉聲道:“帶他來我的大帳。”
片刻之后,李肅一進帳,便滿臉堆笑,熱情地張開雙臂。
“奉先,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他快步上前,仿佛要給呂布一個擁抱,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呂布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諂媚的男人,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李肅?”
“你不在董賊麾下效力,來我這里做什么?”
李肅滿臉堆笑,那笑容熱情得有些刻意,他快步上前,張開雙臂。
“奉先吾兄!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那架勢,仿佛要給呂布一個熊抱,親熱得像是失散多年的手足。
呂布卻如一尊冰雕,紋絲不動。
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滿臉諂媚的男人,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李肅?”
“你不在董賊帳下搖尾乞憐,來我這里做什么?”
李肅的熱情仿佛撞上了一堵冰墻,他卻絲毫不見尷尬,反而順勢收回雙臂,撫掌大笑。
“哈哈哈,奉先兄還是這般快人快語!”
“昔日北邙山下,你我各為其主罷了。”
“奉先何出此?”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我李肅是為誰效力,看的不是名頭,而是前程。”
他雙眼發光,緊緊盯著呂布。
“今日我來,不是為董公,而是為你呂奉先而來!”
呂布冷哼一聲,走到自己的帥位坐下,將那桿方天畫戟重重地頓在身旁,整個大帳都為之一震。
“我與你無話可說。”
“速速滾出去,否則,休怪我戟下無情!”
李肅毫無懼色,反而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將軍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若是你的仇人,又怎會深夜來此,為你鳴不平?”
“鳴不平?”
呂布眼中寒光一閃。
“我有什么不平?”
“哈哈!”
李肅拍著大腿笑道。
“將軍功高蓋世,卻被發配河內剿匪。這還不叫不平?”
“將軍如猛虎,丁原卻只給你骨頭啃,連肉湯都舍不得分一口。這還不叫不平?”
“他名為你義父,實則視你為看門鷹犬!用則撫之,不用則烹之!今日之事,便是明證!”
“住口!”
呂布一聲爆喝,猛地站起,殺氣瞬間彌漫了整個營帳。
李肅的話,字字句句,都戳在他最痛的傷口上。
“唉,只可惜啊……”
“明珠暗投,寶玉蒙塵!”
“以將軍這般蓋世英雄,竟屈居于丁原那等庸碌之輩麾下,為他賣命,他卻連為將軍請功的膽子都沒有!”
“實乃天道不公!”
最后四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呂布的心上。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李肅知道,魚兒已經開始咬鉤了。
“奉先,我主董公,對將軍才是真正的仰慕已久!”
“他常對我說,遍觀天下英雄,能入他眼的,唯有呂布奉先一人!”
這句話,遠比剛才的吹捧更讓呂布受用。
“董公說了,若將軍肯棄暗投明,撥亂反正。”
“他愿封將軍為騎都尉,總領他麾下最精銳的鐵騎,你我二人,共掌朝政!”
“另有黃金千兩,明珠百斛,錦袍玉帶,權當是給將軍的見面禮!”
李肅輕輕拍了拍手。
帳外,幾個董卓的親兵抬著數個沉甸甸的大箱子,走了進來。
“砰”的一聲,箱蓋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