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喚時,她像只警覺的小動物般突然抬起頭,兩根用藍絲帶扎起的小辮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發梢還俏皮地翹著,像是自帶歡快的節奏。
她今天穿著件荷葉邊的淡藍色連衣裙,領口綴著細小的珍珠,襯得肌膚像剛剝殼的雞蛋般瑩潤。
裙擺散開在地毯上,像一朵倒扣的鈴蘭花,露出套著白色蕾絲短襪的小腿——右腳的襪筒還頑皮地滑下來一截,露出粉嫩的腳踝。
這是保姆阿姨的女兒蕓蕓根據最新流行的穿搭風格讓她媽給穗穗搭配的,特別好看可愛。
她圓潤的杏眼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時總帶著天真又專注的神情,像林間小鹿第一次遇見人類時的模樣。
此刻這雙眼睛里盛著水光,睫毛每眨一下都像星星閃爍。
但當她那雙過分漆黑的眼睛望向秋新義時,男人不自覺地繃緊了后背。
他甚至覺得女兒大的過分的眼睛就像恐怖片那樣可怕。
“謝謝爸爸。”穗穗小跑過來,裙擺像花瓣一樣飄動。
她站在秋新義面前,雙手接過杯子,指尖在觸碰玻璃的瞬間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秋新義緊盯著她的動作:“快喝吧,等會兒帶你去公園玩。”
穗穗將杯子舉到唇邊,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秋新義。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秋新義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仿佛自己才是被審視的那個。
他強迫自己露出微笑,卻不知道嘴角的肌肉已經僵硬得扭曲。
橙汁入口的瞬間,穗穗嘗到了那股微妙的苦味——被大量糖分掩蓋,卻逃不過她敏銳的味覺。她仿佛看到那些細小的藥物分子在液體中游動,像一群貪婪的小魚,正準備侵入她的血液。
穗穗停下動作,撅了噘嘴。
“好喝嗎?怎么不繼續喝下去?”秋新義問道,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穗穗捧著果汁,又喝了一口,然后抬頭露出天真的笑容:“夠了,剩下的待會兒去公園喝。穗穗現在不渴了。”
秋新義抿了抿唇,看了眼杯子,只喝那么點,不知道藥效有沒有。
不過穗穗是個小孩子,他用了大半瓶的安眠藥,哪怕一口,估摸著藥效也不會差。
而事實上,藥效比秋新義預計的來得更快。
不到十分鐘,穗穗的動作就開始變得遲緩,眼皮不住地往下墜。
當保姆阿姨過來準備帶她出門時,小女孩已經軟綿綿地靠在了沙發上。
“穗穗好像很困。”保姆阿姨摸了摸穗穗的額頭,有些擔憂地說。
秋新義立刻接過話頭:“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讓她在車上睡一會兒吧,到了公園呼吸新鮮空氣就好了。”
他不容置疑地抱起穗穗,感受著懷中輕飄飄的重量,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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