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你讓小廚房溫著些飯菜,等大少爺回來后,給他端到福瑞院去。哦,對了,最近老大比較辛苦,記得每日往福瑞院再送份燕窩,其余孩子那里也按照同樣的每日各送一份。”宋今瑤仔細交代著。
老大剛長些肉,可別再瘦成以前麻桿那樣。
忽地宋今瑤想起老四陸川,磨了磨牙,又補充道:“老四那里就算了,若他日后乖乖讀書,份例就同其他幾個孩子一樣,若還是不思進取,那就斷了他那份。”
宋今瑤想的是,把老四改造好,娶了媳婦,就放出去讓其單獨立府另過,這個心思至今她還沒有動搖過,能留下人目前還管著,已經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退了一步。
還有老二陸蕭的死,人死都死了,她心情復雜的同時,攢了兩世的怨念,似乎也散了不少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交代。”這次杜嬤嬤沒有再替老四說話,領了命轉身出了清暉院。
晚膳后,宋今瑤去了大女兒的芷蘭院。
進去正巧見到沈清墨也在,姐妹倆坐在月牙桌前,湊在一起低頭說著什么話。
二人一見宋今瑤進來,忙起身福了個禮。
“母親怎么來了?”兩個孩子一個笑得溫婉,一個端方。
一左一右扶著宋今瑤坐下,又是親自端來熱茶,送到手上。
一時間,竟是讓宋今瑤看著心中生出幾分欣慰。
女兒多好啊!
前世她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把所有寵愛給了兒子,忽略了女兒。
“母親就是飯后散散步,來你們這里看看。”宋今瑤抿了口熱茶,笑道。
正打算談談二人的親事,忽地瞥到月牙桌上一張紙,上面勾勾畫畫,寫著些字。
宋今瑤目光頓了下,便問:“你們二人是在商議那兩間商鋪做什么營生?”
“嗯,清墨姐那間想開個酒樓,只剩女兒那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陸文茵羞赧又忐忑地絞著帕子道。
她之前沒做過生意,只在趙府時候幫著打理過中饋,但前婆母孫氏那個人,一向控制欲強,就是讓她接觸中饋,也只是打個下手,真正的財政大權,尤其是莊子鋪子的賬冊,是絕不讓她有機會觸碰的。
母親突說讓她學著打理鋪子,她這心里便一直沒底,幾次都差點去找母親說自己做不來這些,但都怯了步。
其實她也知道,未來要想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不僅要會打理府上事務,還要懂經營外面的營生,不然偌大的府邸開支,向何處索取?
“你喜歡什么?胭脂水粉?還是綢緞布莊?做什么總要有幾分喜愛,才好用心鉆營。”
宋今瑤溫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鼓勵,前世她沒好好栽培兩個女兒,養成了大女兒怯懦過于柔順的性子,再加上在趙府的那幾年,大女兒被孫氏一直打壓,更是缺了自信。
這一世,她定要把大女兒培養成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當家主母。
“”喜歡什么?
聞,陸文茵臉上一陣迷茫。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刺繡女紅這些她都擅長,可這些做不得營生。
小時候她喜歡過一陣制香,但那時候因為母親不喜,她便也棄了這個興趣。
見大女兒的臉色變化,宋今瑤猛地也想起了這事,心中揣了幾分愧疚淡聲道:“那就胭脂水粉吧,再加上香料,正巧母親手中有幾個方子,明日讓白霜給你送過來,你好好研究研究。”
聞,陸文茵面上一喜,母親這是同意她繼續制香了?不說那些是上不得臺面的了?
“謝母親。”
話說到這里,宋今瑤便轉移了話題,沉吟了一瞬,試探起二人對婚事的想法。
奈何這二人一個只說全憑母親做主,一個對親事緘默不,臉上卻是能瞧出些許抗拒,宋今瑤也不好再說什么,有些傷痛,是需要時間磨平的。
從大女兒的院子出來,宋今瑤正琢磨著,等大兒子回來看看態度,若那孩子當真對沈清墨有意,她就干脆跟沈清墨直去問好了。
這般拖著,她看了都心焦的厲害。
一個兩個都是悶不吭聲的主,她這個做母親的,這心操的呀,快碎了。
正往清暉院走的時候,小舅舅燕北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