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月洞門下。
見水榭方向出事,昭慶公主-->>也不好躲在遠處看戲了。
她跟駙馬低聲說了兩句后,便獨自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從月洞門沿著青石板路,朝著園中而去。
駙馬藺卻塵靜立原地,沒有立即離開,他銀白面具半遮容顏,只露出一雙深潭似的眼與清削下頜,目光朝著水榭方向望去,眸光晦澀難明地落在宋今瑤身上,久久未收回視線
直到遠遠看到昭慶帶著人到達水榭后,藺卻塵才收回目光,轉身從月洞門離開。
水榭處。
眾人見到姍姍來遲的昭慶,紛紛行了禮。宋今瑤和周氏也不例外,燕家不論多么位高權重,有些禮節還是不能廢的。
“讓大家久等了,都落座吧。”
昭慶目光在宋今瑤面上停留片刻,又冷瞥了眼剛從水里爬出來的段懷瑾,便收回視線,對著眾人招呼了一聲,率先在主位坐下。
壓根就沒打算過問段懷瑾這一身狼狽樣是怎么弄的,反正人不死在公主府就好。
榮陽緊跟著湊到昭慶身邊落了座。
“皇姐”榮陽湊上去是想攛掇昭慶收拾宋今瑤的,然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正這時,段懷瑾一身濕噠噠沖出來,打住了她的話頭。
“昭慶公主,剛剛不知是哪個混賬把我推進了荷花池,您一定要為我做主,找出那人狠狠教訓一頓!我猜這人一定是宋今瑤,對,就是她干的!這里所有人當中,唯一有理由害我的就是她!”
“段懷瑾,你再栽贓試試?”大舅母周氏聞,差點一個茶盞照著那鱉孫砸過去,還是被宋今瑤攔下:“不及,一會兒收拾他。”
現在昭慶正主來了,她的精力要放在對方身上,段懷瑾還不值得讓大舅母當眾發飆,她要想收拾,這人什么時候都能收拾。
而其余剛落座的眾人聽了段懷瑾的話,也忍不住齊齊翻了個白眼。
剛剛人家宋今瑤可是站得離他有八竿子遠,這般攀扯人,可真是不要臉,拿昭慶當傻子呢?以為人家昭慶會為了他一個廢物出頭?
然,忽地想到什么,不少人面上神色又是一頓。
視線在宋今瑤,昭慶,段懷瑾三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又一圈。
當年這二女爭一男的舊事,好多人都想起來了,一下子好些人面色開始怪異了起來。
不知今日三個主角湊到一起,又會生出什么戲碼。
有些人暗搓搓地等著看戲。
雖說當年段懷瑾和宋今瑤退了親后,昭慶也是沒有選擇此人。
但除了這事外,昭慶和宋今瑤可也一直是勢同水火的關系,說不準今日昭慶還真會為了段懷瑾,給宋今瑤難堪。
不說別人,就是連榮陽此時也是這么想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斜眼挑釁地睨了眼宋今瑤。
反觀宋今瑤,她臉色從容,大大方方接受各方的打量。
看就看唄,反正也少不了肉!
有句話怎么說的?
仇人最了解仇人,昭慶一向心高氣傲,宋今瑤認定了昭慶才不會被別人當槍使!
不過這種被人當猴看的感覺當真是不怎么樣,下次看來這種類似的宴會,還是少參加為好,宋今瑤心里打定主意地想著。
在場每個人心中都藏著小九九,面上卻一派和諧。
只有段懷瑾還一身的污泥站在正中央,他濕衣緊貼身軀,發絲絞成結,水珠不斷滴落。殘荷敗葉還沾在發間,一身狼藉,簡直不堪入目。
昭慶只淡淡掃了一眼,便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嫌棄地移開了視線。
當年跟宋今瑤搶過這貨,真是瞎了眼,還好沒搶過宋今瑤,不然這丟人現眼的玩意就是她駙馬了,想想就牙酸。
“咳”她清了清嗓子,端著公主的威嚴,開口:“剛剛之事,下人都跟本公主說了,是有人惡意擾亂本公主賞花宴”
聽到這里,眾人都以為昭慶終于要對付宋今瑤了。
之前那些說過宋今瑤壞話的人心中也是一松,有昭慶撐腰,就是燕國公夫人也不敢為難他們了吧?
他們可還是記得,就在前一刻,燕國公夫人和宋今瑤可是說要找他們算賬呢,這下好了,有昭慶在,看宋今瑤還敢不敢提算賬之事。
然下一瞬,就見昭慶眉目一冷,隱含怒氣地接著道:“都有誰說了宋夫人壞話的?現在立馬離席,本公主府不歡迎此等到處嚼人舌根之人。”
“還有,這段懷瑾重傷造謠宋夫人清譽,罪不可恕,來人,拉下去掌嘴,扔出公主府!從今往后,本公主府的大門不允此人再踏入。”
昭慶話落,眾人皆是愕然。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昭慶公主這是在給宋今瑤撐腰?
那二人之前不是水火不容嗎?
怎么會這樣?
天下紅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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