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延抬頭看過來,張躍華眸中閃過了然,“這樁婚事能否退掉,重在秦嘉慧那邊。據我了解,秦嘉慧是個很傲氣的人,要是得知你無意娶她,應該不會對這樁婚事死纏爛打。”
“媽的意思,是想我去找秦嘉慧?”宋延用的是肯定語氣。
張躍華沒否認,“你去找她說明心意,是最直接有效的解決辦法。”
宋延止口拒絕,“不,我不會去找秦嘉慧。我和她的婚事是長輩口頭定下的,理應由長輩出面退婚。我直接去找她,站在她的立場是對她的羞辱。”
張躍華被氣笑了,“你果然是你爸的兒子,性子都是一樣的軸。明明有更簡便的解決辦法,非要為了所謂的正義上趕著找罪受。我倒要瞧瞧,你不聽我的去找秦嘉慧,這婚能不能退得掉。”
“我已經成年,我自已的事兒,我自已能解決,不勞媽費心。”宋延說罷,又悶頭趴回了沙發上。
張躍華氣不打一處來,盯著宋延看了會兒,起身復又出了門。
兒子是她的,她不費心,還有誰能為其費心?
鐵路局家屬院,于美蘭從窗戶瞧見秦國棟回來,低頭交代一旁的兒子,“姐姐應該換好衣服了,嘉寶找姐姐玩兒躲貓貓去吧!”
“好。”秦嘉寶乖巧應了聲,噠噠跑去了最里側的臥房。
算著秦國棟上樓的時間,于美蘭提前打開房門將拖鞋準備好。
“嘉寶呢?”秦國棟如往常般先過問小兒子。
“擱房間跟嘉慧玩兒呢!”于美蘭伺候著秦國棟換上拖鞋,又殷勤倒上茶水。
面對于美蘭的小心伺候,秦國棟的態度不咸不淡的,沒給于美蘭一個好臉色。
因為瘋婦鬧上門的事兒,秦老爺子那邊至今不讓他們夫妻登門。
當初的熱乎勁兒過后,秦國棟是真的后悔迎娶了于美蘭。
等秦國棟喝上茶,于美蘭看了眼臥室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宋漢庭鬧著要與咱們嘉慧退婚的事兒,國棟你聽說了嗎?”
秦國棟‘啪嗒’一聲將茶碗重重放到桌上,“沒來由的事兒,你從哪兒聽說的?嘉慧和宋家小子在娘胎里就定下的婚約,事關兩家的關系和顏面,這樁婚事怎么可能退掉?”
于美蘭不動聲色朝臥房瞟了眼,順著秦國棟的話頭把說話音量提高,“我也覺得這傳不可信,可圈子里都傳遍了,說宋漢庭有了心儀的人,鬧著要與咱們嘉慧退婚。宋首長氣怒之下,將孫子痛打了一頓,宋漢庭沒回部隊,現今還在家里躺著養傷呢!”
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秦國棟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不確定的事兒,不要亂嚼舌根,省得讓嘉慧聽進耳心里難受。”
“我心里有數,嘉慧那般心高氣傲,得知被未來丈夫嫌棄肯定會大受打擊。我心疼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讓她知道。”于美蘭嘴上說著心疼,被遮住的眼睛里則盛滿了戲謔。
秦嘉慧不過一介孤女,也不知哪來的底氣一天到晚鼻孔朝天,誰都不放在眼里。
沒了宋家這門親事,她倒要看看,人還能不能傲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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