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想繼承爵位,沒有軍功可說不過去。”周瑜無奈道:“我本打算讓紹兒去軍中鍍鍍金,混點軍功就算完事,之后再順理成章繼承吳侯爵位。”
“奈何夫人不答應,我看此事還是作罷”
“別!”大喬急忙拉著周瑜手臂,“妾身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不是”
一聽周瑜要作罷,大喬頓時方寸大亂,都開始胡亂語起來。
直到發覺周瑜似笑非笑、眼神玩味的模樣,大喬才反應過來被戲弄了。
“夫君欺負人”大喬又羞又氣。
“我要帶紹兒上戰場。”周瑜詢問道:“夫人還有意見嗎?”
“您是一家之主”大喬低眉順眼道:“妾身都聽夫君的。”
“可是我這一片好心。”周瑜伸手捏著大喬臉蛋,佯怒道:“好像被某人當做驢肝肺了呀。”
“妾身錯了”大喬露出求饒的神色,“還望夫君饒恕。”
大喬不同意孫紹上戰場,病根在于擔心周瑜不心疼繼子。
自然,周瑜只需對癥下藥,就能直接擺平大喬。
一個列侯的爵位,沒什么比這個更有說服力。
明白周瑜的心意后,大喬哪能不知道,這分明是給孫紹鋪路呢。
自然而然,大喬縱然再心疼兒子,也不會跟列侯爵位過不去,更不可能耽誤兒子的前途。
至于讓孫紹繼承吳侯,此事也并非周瑜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這個打算。
一方面,這本來就是孫策的爵位,孫紹繼承理所應當。
另一方面,由孫紹來繼承吳侯,對于江東能起到穩定作用。
最后,吳侯是吳侯,江東之主是江東之主,二者并非混為一談。
爵位可以給孫紹,但不代表著地盤也歸孫紹,肯定要周瑜親自掌握。
不過饒是如此,也能讓大喬知曉,周瑜對于繼子的重視與疼愛。
“唉~”周瑜嘆息道:“繼父難做,真是出力不討好”
大喬聞花容失色,驚慌失措道:“夫君息怒!”
“賤妾錯了真的錯了您消消氣怎么懲罰賤妾都行!”
大喬是真的慌了,生怕周瑜因此事而心有芥蒂。
“懲罰就算了。”周瑜幫大喬拭去臉上的淚水,提醒道:“下不為例。”
說罷,周瑜便打算轉身離開。
生氣倒也談不上,但郁悶多少還是有一些。
后爹難當的感慨,也的確是有感而發。
好在,周瑜不是多爾袞,有自己的親兒子,而且還不止一個呢。
倒不用擔心養不熟,或者晚年凄涼的問題。
劉備、曹操也都有養子,只要確保有親兒子問題不大。
何況這次的問題也不在孫紹,而是在于大喬多心了。
“不要!”
周瑜才剛轉身,大喬便哭著撲上來。
緊緊抱著周瑜的腰,螓首貼在周瑜后背上,不由分說開始嚎啕大哭。
“賤妾錯了賤妾錯了”
“沒事兒。”
周瑜輕拍環在身前的素手,安撫道:
“夫人不要多想,為夫還不至于如此小肚雞腸,松手吧。”
“不不要!”大喬抱得更緊,“您懲罰我必須懲罰不然賤妾心里難受”
周瑜頓時哭笑不得,明白大喬這是想求心安呢。
若是不罰,大喬反倒認為周瑜還在生氣。
反之,罰了之后就意味著周瑜消氣了。
“去。”周瑜抬手一指,“趴著,為夫要打軍棍。”
順著周瑜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喬立馬破涕為笑,快步朝榻上跑去。
“還請夫君重重責罰!莫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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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
丞相府。
曹操正坐在案幾前處理文公,只聽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抬眼看去,發現是夏侯淵從外邊進來。
“妙才怎么來了。”曹操放下毛筆。
“兄長。”夏侯淵直奔近前,“小涓來信,但內容不是她寫的,而且是寫給您的。”
“哦?”曹操眉頭一挑,很快反應過來,問道:“周瑜小兒說什么了?”
“一句詩。”夏侯淵遞過信件,“您看看吧,也不知打什么啞謎。”
曹操接過信件,展開查看內容。
抬頭三個字:贈曹公。
緊接著是一行詩:
人生南北多歧路,吾向吳越公向秦。
“周郎周郎”
曹操微微瞇眼,口中念叨不停。
“兄長?”
“妙才,傳令宛城,把大軍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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