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顯然太過熱情,待她回答完二人的問題后,依然不罷手,反而更熱情,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松開,給她講起了二人當年的故事,怎么怎么相愛,怎么怎么大婚,都做了什么,怎么認識了她的爹娘等等,似乎要將二人的歷史如數倒給她。
云淺月心里無語,但又不能表現出不耐,想著玉青晴,你帶我來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快要餓死了嗎?直到她肚子叫了不下十次,說得興奮的二人才住了口,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二人看著云淺月,齊齊笑了起來。
云淺月被二人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愉悅了兩個老者。
“小丫頭不錯,不快是青丫頭和小華子的女兒!”老頭松開云淺月的手,拍拍她肩膀,“聽我們兩個老家伙這么煩人都沒表現出半絲不耐,比你爹當年強多了。”
“是啊,小丫頭有靈性,還有善心,知道尊老。”老夫人也慈祥地笑呵呵道:“實屬難得!有慧根。”
云淺月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
“青丫頭,端飯來吧,讓小丫頭先吃飯,吃完飯后我們給她打通鳳凰緣,讓她早點兒鳳凰真經大成。”老頭子喊了一聲,踱步走了出去。
老婆子也笑呵呵地跟了出去。
云淺月看著二人一陣風似地出了房門,更是一頭霧水。
不多時,玉青晴走了進來,端了一個托盤,里面放著兩碗面,幾個小菜,一壺酒,她進來之后看云淺月看著她,對她笑道:“楊公和楊老是奇人,武功絕高,和普善大師以及我義父不相上下,你的鳳凰真經突破了鳳凰劫,融合了我傳給你的內力,如今已經到了鳳凰化緣階段,但你心中被太多東西牽絆,致使真氣不夠純靈。我請求楊公和楊婆將你心中雜質化去一層,對你修為大有好處。”
云淺月疑惑,“什么叫做我心中被太多東西牽絆,真氣不夠純靈?”
“思慮太深,顧慮太深,負累太重,說白了,就是七情六欲太重。”玉青晴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解釋道:“鳳凰真經,貴在不是鳳凰二字,而是真經二字上。娘說再多,也不如你自己領悟,你慢慢就知道了。先吃飯吧!用過飯后,二老相助你化緣,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歇一宿。明日再啟程。”
“你不急著舅舅?”云淺月問。
“你舅舅是昏迷,睿兒說他就是昏迷不醒,卻有呼吸,像是睡著了,和正常人無異。暫且不會有性命危險,我們住一夜無事,況且總要休息,你在皇宮議事殿外吹了半日冷風,再連夜趕路的話,娘怕你身體吃不消。”玉青晴搖搖頭,“而且你武功正好到鳳凰緣這一重,正好可以洗凈一番,錯過的話,你鳳凰真經將來即便大成了,也不是真經。遇到真正的高手,你還是發揮不出潛力,如今打通這一關,你將來的成就不一定就次了小景。不次于他的話,這天下就鮮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云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開始用膳。面的確好吃,菜也好吃,酒當然都被玉青晴喝了,她以云淺月要運功為由,一滴也沒給她。
飯后,玉青晴出去幫楊公楊老招待完剩余的客人之后,酒家關了門。
玉青晴**,二老一前一后幫助云淺月打通鳳凰化緣。
云淺月心下贊嘆,她剛剛來時雖然知道這二老有如此強健的身體,定然修習武功,但沒想到二人武功這么高,她自認為已經還算不錯的武功在二人的兩大強大真氣下不堪一擊,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她的防守,進入了她真氣流竄的奇經八脈。
云淺月感覺到兩大氣流極為溫暖,像是水一樣,沿著她的經脈一寸寸游走,像是給她洗滌真氣,本來在她體內稍粗的真氣經過二人洗滌后,變成細細的一條。她閉著眼睛就能感覺到被洗滌過的地方又輕又軟,像是打磨好的玉,晶瑩剔透。而沒洗濯的地方,有些渾厚,就真如玉青晴所說的雜質很深,很濁,不清澈。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全身奇經八脈都被洗禮了一番,二人才緩緩罷手。
“成了,小丫頭,你感覺怎么樣?”老頭問云淺月。
云淺月睜開眼睛,感覺天地清明,六根澄凈,她心中空靈一片,極其棉柔舒服,似乎壓制在她心中的郁氣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平靜,如湖面一般,清澈平靜。她點點頭,“感覺很好,說不出來的好。煩惱盡退。”
老頭哈哈笑了一聲,“那是自然!小丫頭,我們可是費了三十年功力幫助你,你怎么能不感覺好?”
“謝謝楊爺爺,楊奶奶。”云淺月由衷感謝。
老婦人笑著擺擺手,“青丫頭和小華子當年救過我們,我們才活這么久
,小丫頭不用客氣。你要不累,就起來趕路吧!我們知道你們有事情要去做,就不留你們了。”
云淺月看向玉青晴,只見她睡醒一覺起來,打著哈欠對她招手,“走了!”
云淺月無語,還有這樣的娘?她不是**嗎?睡得可真香。
二人告別二老,出了酒家,此時天已經微亮。
外面冷風吹來,云淺月感覺不到半絲冷意,相反通身上下暖融融的,不用玉青晴再說,她也知道這回受益匪淺。
二人牽著踏雪照原路出了巷子,云淺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城,她一怔,停住腳步,對玉青晴道:“娘,你看到蒼亭了嗎?他怎么來了?”
“嗯,看到了!蒼家少主前兩日才回到京城的,如今居然來了這里。”玉青晴點頭。
云淺月蹙眉,“這兩日他上朝沒有?爹回去與你說他沒有?”
“你爹只說他進了京,在攝政王府,并沒有上朝,如今既然又出了京,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玉青晴道:“他雖然數月前背了一個皇室御賜監察御史的官職,但總之還算是七皇子的幕僚,他的身份**,隨時進出京城也沒什么奇怪。”
“你說他會不會是也要去南梁?”云淺月猜測地問。
“青山城已經穩固,他完全沒必要再回去,如今他走著一條路的話,不是回十大世家的桃花林,就是要去南梁或者南疆。”玉青晴道:“你說他去哪里機會大?”
云淺月聞瞇起眼睛,“南疆王大限,看來他是去南疆了。”
“你要攔住他嗎?”玉青晴問。
云淺月沉思,片刻后搖搖頭,“容景既然讓他出了京城,沒做阻攔,我們就不管他。”
玉青晴點點頭。
“別讓他發現我們,我們從別的路繞出城,比他快一步。”云淺月道。
玉青晴點頭同意,二人又進了巷子,繞別的路避開豐城的主街,來到南城門,交出通關文牒,出了城,向一個城池蘭城打馬而去。
兩匹馬休息了一夜,精神抖擻,撥開四蹄,發足奔跑,清晨的官道上只聽得踏踏的馬蹄聲。地面上的雪被馬蹄鏟起,隨風吹來,揚起一片片雪霧。
中午時分到了蘭城,二人簡單用了飯菜,再次啟程。
蘭城的下一個城池是祁城,祁城下一個城池是青山城,青山城下一個城池是鳳凰關。二人一日之間奔波到了鳳凰關,八百里行程,踏雪再好的馬,也已經累得不停喘息。
鳳凰關即便被大雪覆蓋,也是一片慘淡,幾個月前曾被云淺月稱贊的巍巍雄關如今像是大公雞被拔了尾巴的毛,有光禿頹敗之感。但幸好鳳凰關依然保存,并沒有被大水沖垮關卡。只是關內的人家凋零,一片雪白中只零星幾個屋點。
云淺月看著這樣的景象,想象著數月前這里被大水淹沒的情形,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慘烈。她駐足,對玉青晴道:“那個鳳凰關的總兵被如何了?”
“回京找你舅舅謝罪,自刎御前,被你舅舅厚葬了。”玉青晴道。
“不是他的原因吧?查出是何原因嗎?”云淺月雖然知道一種可能,但從未證實。
“不是!沒查出來,背后的人做得滴水不漏,沒有半絲痕跡,與之有關聯的人全部在大水中被淹死了。”玉青晴道。
云淺月默然,那個人出手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雖然南梁是獨立的小國,但如今還是屬于天圣大國下的附屬,南梁的子民也算是天圣的子民,這等事情,自然不能公諸于天下。
進了鳳凰關后,云淺月和玉青晴也累了,她們本身不能趕路外,兩匹馬也不能再趕路,便找了一家酒家住下。
沐浴洗漱過后,母女二人早早地歇下了。
睡到半夜時候,聽得院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云淺月醒來,睜開眼睛,細細聽了片刻,忽然推開被子下了床,來到窗前,就著外面的燈光正看到蒼亭進了這家酒家,在拴馬。
“蒼家的那個小子也來了?”玉青晴也醒來,問云淺月。
“嗯,是他。”云淺月點頭。
玉青晴不太意外地道:“我們的馬匹比他的馬匹快,早到了半夜也是應該,看來他不是回十里桃花林,就看明日里他是去南梁還是去南疆了。”
云淺月點點頭,走回床上躺下。
院中過了片刻后安靜下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后,院外又傳來一聲熟悉的說話聲。
云淺月再次醒來,推開被子下床,來到窗前向外看去。正看到一名藍衣女子進了院子,牽著一匹馬,顯然也是連夜趕路而來,數月不見,那女子清瘦了些,雖然披著斗篷,帶著氈帽,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藍家的家主藍漪。
從上次藍家擺龍潭虎穴陣,南凌睿負荊請罪,到后來闖了龍潭虎穴陣后棄而不娶,她和南凌睿、玉青晴離開桃花林后就再沒見到她。不想如今時隔數月,又在這里看到了藍漪。
“是藍家的那個小姑娘?”玉青晴再次被吵醒。
“嗯!”云淺月點頭,“看來她是和蒼亭匯合來了。”
玉青晴點點頭,“他們一前一后來到,自然是有什么事情一起。”
云淺月看著窗外,見藍漪栓好馬后,被店家迎了進去,正是蒼亭所落宿的院子,她放下簾幕,走回床上,尋思片刻道:“娘,我們明日早上等他們走后再走,咱們看看他們到底去哪里?距離這里百里后便是南疆和南疆的分叉路。”
“好!”玉青晴點頭。
云淺月再度睡下。
第二日天剛剛亮,院中便有了動靜。云淺月和玉青晴醒來,坐起身,來到窗前,就看到果然是蒼亭和藍漪一起牽著馬出了院子。她們對看一眼,出了房門,退了房,牽著馬匹出了院子。
二人出了院子后,早已經沒了蒼亭和藍漪的身影。但這么早起來離開的行人很少,他們的馬蹄印尤為清晰。二人翻身上馬,順著馬蹄印跟蹤了去。
蒼亭和藍漪似乎急著趕路,一路都打馬不停。
云淺月和玉青晴跟在身后。
大約跟了百多里,來到南梁和南疆的交接處,二人向南梁的路上駛去。
這一舉動出乎了云淺月的意料,本來以為南疆王大限,秦丞相帶著家眷回南疆有奪權的可能,秦丞相既然是老皇帝的人,秦玉凝既然是夜天逸的人,而藍漪和蒼亭也算是夜天逸手下,那么夜天逸派人去幫助秦丞相理所應該,可是他們居然是去南梁。
玉青晴同樣訝異了一下,隨即面色凝重起來,低聲道:“看來他們是沖著南梁而來。”
“這還用說,顯而易見了。”云淺月目光看著前方,面色晦暗地道:“看來夜天逸不止打南疆的主意,還要打南梁的主意。目的可以說是為了幫助秦丞相奪南疆,而實行圍魏救趙的兵法,因為南梁比鄰南疆,他不想讓南梁救近幫助南疆,那么只有先制造南梁的禍亂,一舉拿下南疆。”
“嗯,很有可能是這樣!”玉青晴點頭。
“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夜天逸在南疆已經傾注了大量兵力?此回不將南疆拿下,勢必不罷休了!”云淺月沉聲道。
“秦丞相是南疆嫡系,有正宗的南疆血統。這已經能站住一腳,第二若是再有足夠的兵力,那么如今面臨南疆王大限,葉公主和寒兒被諸事紛擾,薄弱的話,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了。”玉青晴道。
云淺月忽然勒住馬韁,當即做了一個決定,對玉青晴道:“娘,你我在這里分開吧!您去南梁救舅舅,憑借您的醫術,舅舅應該無事,我去了也幫不上大忙。我去南疆幫助葉倩和云暮寒,不管葉倩那個女人如何不好,但云暮寒總歸是我的表哥,是舅舅的兒子,我不能知道他有事兒而不管。”
玉青晴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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