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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紈绔世子妃 > 第一章 尋常幸福

                第一章 尋常幸福

                不多時,插了一條魚上來,她掂了掂,大約有二斤,轉身問容景,“一條夠不夠?”

                “大約不夠!”容景笑道。

                云淺月表示知道了,再次低頭向手中看去。不多時,又插了一條大約二斤的魚上來。再次問容景,“這回呢?”

                容景看了一眼她兩手的雨,笑著點頭,“夠了!”

                云淺月扔了樹枝,拿著魚,飄身上岸。

                容景剛要伸手接過,云淺月躲過他的手,笑著道:“容公子背我辛苦了一路,這一頓烤魚就當我犒勞你吧!”

                “能嘗到淺月小姐的手藝,是景的榮幸!”容景笑著點頭。

                “文縐縐的!”云淺月笑著嗔了他一眼,抽出腰間的碎雪,給魚開膛破肚。

                容景打著傘站在云淺月的身邊,擋住落在她身上的雪,看著她用碎雪殺魚,慢悠悠地道:“若是讓造劍的人知道云淺月用天下三大名劍之一的碎雪殺魚,如此糟蹋好劍,怕是坐骨多時,也會從土里蹦出來找你拼命。”

                云淺月叱了一聲,反駁道:“好劍的用處理當用來果腹,不該用來殺人。”

                容景輕笑,頷首,“說得也對!”

                云淺月不再說話,專心殺魚,這樣的事情她做過數次,得心應手,不多時就將魚洗干凈,拾了干柴,架上火,干柴經過她用內力催干,燒得極烈,即便漫天飄落的雪花,也打不滅火苗,她將魚架在火上,做好一切,拉著容景坐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容景見云淺月一心盯著火,提醒她。

                “嗯?”云淺月偏頭看著他。

                “烽火戲諸侯!”容景道。

                云淺月恍然,笑看著他,“你確定你真要聽?”

                “如今閑來無事,可以聽聽。”容景也笑看著她。

                “好吧,那我就給你講講這段故事。”云淺月想了一下,道:“西周末年,周宣王去世,他兒子周幽王即位。周幽王殘暴昏庸,荒淫無道,重用佞臣,殺害忠良。其中有褒國國君褒勸諫他,被他下獄治罪,褒國為了營救褒,遂進獻美人褒姒,以贖其罪。果然,周幽王見到褒姒的美色驚為天人,愛煞了褒姒,百般取悅美人,但美人就是不笑,在佞臣的攛掇下,于是想出了”烽火戲諸侯“的主意。就是將京城遇到大兵來犯時才啟用到的烽火臺點燃。待各路諸侯看到烽火臺燃起烽火,快馬加鞭趕來相救,才發現是個**。諸侯憤怒,而褒姒終于大笑。周幽王兀自陶醉在美人開顏的喜悅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烽火戲諸侯。不久后,外敵進宮,周幽王再染烽火臺,屢屢受騙的諸侯再也不上當了,無人來救,于是周幽王被斬殺,褒姒被掠走,西周滅亡。”

                “一笑傾國!”容景聽完后笑著道。

                “嗯!當真是一笑傾國!”云淺月點頭,動手翻了翻魚身,之后轉回頭,雙手抱住容景的腰,仰著臉看著他問,“你剛剛說我可以有大要求是不是?比如若你為君主,我也效仿褒姒,你會不會為我點燃烽火臺?”

                容景眸光微閃,低頭笑看著云淺月,提醒道:“云淺月,你這話大逆不道!再說你這是什么破比如。我若為君,焉能殘暴荒淫?你如何能成得了褒姒?”

                “你還怕大逆不道?你別管我這個是不是破比如,你就說

                會不會吧!”云淺月道。

                容景笑看著她的眼睛,她眼中如一汪清澈的湖面,能倒映出他的容顏,他笑道:“若是我,烽火戲諸侯做什么?何不傾國相送?到時候別說你想點燃烽火臺,就是一把焚燒了烽火臺,也可以,”

                云淺月一把推開他,笑罵,“更加昏庸無道!”

                容景身子晃了晃才坐穩,笑而不語。

                這時,烤魚的香味飄散開來,云淺月的全部心神都被集中到了烤魚上。不多時,魚烤熟,她先遞給容景一只,又自己拿起另一只,二人一人插著一只二斤多的魚吃了起來。

                云淺月狼吞虎咽片刻后轉頭,就見容景坐在那里,月牙白錦袍,容顏如玉,明明如貴公子一般該坐在最高雅之地品茶下棋,或者面前擺著山珍海味,偏偏如今手里拿著一只烤魚,但是看起來,在這飄雪中卻是如此素雅如畫,雅致俊美。她嘖嘖了兩聲,口中一邊嚼著魚,一邊嘟囔道:“真是有違天理!”

                容景瞥了她一眼,眉梢微挑,笑道:“手藝不錯!”

                云淺月轉回頭,繼續專心吃魚。

                兩人吃完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地面上的雪已經下了一尺深。容景當先站起身,對云淺月伸出手,“上來,我背你回去!”

                云淺月搖搖頭,對他道:“不要了,你在前面走,我跟在你后面。”

                “你又打什么主意?”容景好看著她。

                “今日你我**之禮,我不該打些主意嗎?”云淺月看著他。

                “你不怕淋濕了?”容景拿著傘問。

                “不怕,反正回去要沐浴。”云淺月搖頭。

                容景見她打定主意要跟在他后面了,笑著搖搖頭,打著傘抬步向前走去。

                云淺月跟在他身后,將腳伸進他踩過的腳印里,瞄著他的腳印走。一步一步,以前看過好多人這樣走,感覺有些傻氣,可是如今臨到自己,忽然覺得好幸福。有這樣一個人,他愿意背著你,不計勞累;有這樣一個人,他愿意為你做一切,不計后果;有這樣一個人,你愿意站在她身后,踩著他的腳印,陪著他一起走。這樣尋常的幸福,不是遙不可及。

                容景回頭看了云淺月一眼,忽然好笑,“云淺月,你多大了?”

                “十五!”云淺月低著頭專心地走著,聞誠實地回答。

                “真是個孩子!”容景笑著轉回頭。

                “容景,我**了!”云淺月抬起頭,矯正他。

                容景腳步微微一頓,忽然笑意深深地道:“是啊,你**了呢!我也**了!”最后一個尾音意味不明,飽含無盡深意。

                云淺月腳步一頓,嘴角笑開。

                二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后,來到了后山別院。

                早有人從門口打掃出一條通向房間的路,容景和云淺月徑直進了房間。容景放下傘,回身看著云淺月,快去沐浴,明日你染了風寒就麻煩了。

                “一起沐浴怎么樣?”云淺月一邊脫下濕淋淋的外衣,一邊問容景。

                容景輕咳了一聲,撇開眼睛,對云淺月道:“云淺月,這是佛門圣地!不宜褻瀆。”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屏風后。

                水是溫熱的,驅除了一身寒氣。云淺月將自己埋在水中,什么也不想,不多時,竟然睡了過去。

                容景在另外的房間沐浴換了衣服出來,還沒見云淺月出來,也聽不見屏風后響動,他走過去,伸手挑開屏風,就見云淺月腦袋枕在木桶邊沿睡著了,他走到木桶旁,靜靜看著她,水依然有些溫熱,冒著淡淡的水汽,水中的女子一張純凈的容顏,眉眼如黛,清麗脫俗,微闔著眼睛,睡意安然。沒有了醒著時候的黏人,靈動,慵懶,散漫,甚至高興時開懷大笑,悲慟時無聲落淚,譏誚時嘲諷,冷笑時清冽等等,這一切的都沒有,就這樣簡單地毫無防備地睡著,讓他的心忽然漲得滿滿的,如玉的手輕輕抬起,去觸摸她的睡顏。

                云淺月似乎被吵到,鼻子皺了皺。

                容景撤回手,看著她,片刻后,忽然一嘆,“云淺月,你真是我的劫數!”

                云淺月一動不動,徑自睡著。

                容景收斂起眸中蕩漾的情緒,輕輕伸手,將她從水里撈了出來,玉體玲瓏有致,肌膚如白玉凝脂,觸手處,溫滑如錦緞。他低頭看了一眼,輕輕吸了一口氣,抱著她出了屏風,將她放在床上。

                云淺月的身子剛一沾到床,徑自翻了個身,裹著被子睡去。

                容景站在床前看著她,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散去了眸中的氤氳霧色,好笑地搖搖頭,也躺了下來,將她被子掀開,將嬌軟的身子攬進他懷里,也閉上眼睛。

                靈臺寺鐘聲依舊,誦經超度聲穿透飄飄大雪傳達到后山,清寂空靈。

                這一日,容景和云淺月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在血染皇城,逼宮奪位,皇子一死一入獄,皇帝駕崩,舉國節哀等等一系列的大事中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理地過了自己的**之禮。

                漫天大雪下了整整半日又一夜,第二日清晨,大雪依然未停。

                云淺月醒來,見容景正睜著眼睛看著他,她眨眨眼睛,在他懷里拱了拱,語氣黏黏地問道:“什么時辰了?”

                “辰時了!”容景清潤的聲音微微暗啞。

                “外面依然下著雪?”云淺月又問。

                “嗯!”容景點頭。

                “帝王駕崩,都該做什么?”云淺月又問。

                “宣讀遺詔,新帝即位,給大行皇帝大殮裝棺,之后皇室所有人守靈三日,齋戒七日。由欽天監擇吉日吉時發喪。發喪之后,籌備新皇登基大典,各國來賀。”容景道。

                云淺月蹙眉,“老皇帝突然而死,能有遺詔?”

                “自然是有的!他早已經知道自己不久于世,又怎么會沒有遺詔?”容景道。

                云淺月默然,不再說話。

                “起吧!我們回京!”容景看了她一眼,低聲道。

                云淺月點點頭,從容景懷里退出身子,這才發現她未著寸縷,她的臉紅了紅,但并沒說話,伸手拿過衣服往身上穿。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披衣起身。

                二人打點妥當,出了房門,入眼處天地一片白茫茫,地上的積雪一夜之間又加深了一尺。院子中間早已經被人掃出了一條道,但簌簌飄落的雪花很快就覆蓋上一層雪白。

                容景拉著云淺月的手,打著傘出了房門,向院外走去。

                二人剛走到別院門口,就見慈云方丈匆匆趕來,見到二人,連忙恭敬地道:“景世子,淺月小姐,宮里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文公公來了,說七皇子聽說您二人在這里,命他來請您二人盡快回宮。”

                “七皇子?不是新皇?”云淺月看著慈云方丈挑眉。

                慈云方丈搖搖頭,“文公公稱呼的是七皇子,不是新皇。”

                “好,方丈辛苦了!我們這就回京。”容景點點頭,拉著云淺月向山門走去。

                慈云方丈雙手合十,打了個佛偈,跟在二人身后送出山門。

                來到山門口,山門口停了兩輛車,一輛是明黃的馬車,車前等著凍得臉色通紅的文萊,一輛是通體黑色的馬車,車前坐著弦歌。

                文萊一見二人出來,連忙上前,恭敬地道:“景世子,淺月小姐,七皇子讓奴才才請您二人即刻回宮。”

                “知道了!”容景看了文萊一眼,拉著云淺月走向他的馬車。

                弦歌立即挑開車簾,云淺月當先跳上車,容景收了傘,也緩緩探身上了車。二人上車后,簾幕落下,弦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靈臺寺。文萊連忙上了車,揮鞭趕著馬車跟在了容景馬車之后,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向皇城而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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