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當然清楚錦湖不奮發趕上國內的中文輸入法市場將給哪些公司的技術壟斷,能給三星多制造些麻煩,張恪倒是不介意施些陰謀詭計的。
李在洙當然不可能乾坤獨斷這時候就正式提出要購買錦湖的中文輸入法技術,年前錦湖聯合德儀在全球推廣dmp技術,為全球音像市場提供一款全新的電子產品,這時候又率先推出全中文支持手機,李在洙再也不敢小窺錦湖的技術實力,但是依舊很難想象錦湖剛剛實施橡樹園計劃才一年時間竟然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
這不是難不難想象的問題,李在洙并非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人,他意識到與錦湖關系的持續惡化,并不利于三星開發中國的市場,才不得已放下個人的恩怨,主動跟張恪接觸,有示好的意思在內。
李在洙寒暄片刻,便告辭與李馨予離去。雖說三星駐港機構有預購愛達i198手機,張恪在李在洙、李馨予臨走前還分別贈送一只i198手機給他們。
鉆進車里,李在洙沒工夫欣賞錦湖在產品設計與制造工藝上的高水準,他首先要親自測用錦湖在i198手機上移植的所謂cke技術,在抵達酒店之前,他已經初步了解到錦湖技術的優越之處,他這時候已然清楚:正確的選擇就是放棄字源公司的技術,引進錦湖的技術。這卻是他最不想看到局面,只能輕嘆一口氣,將手機丟給隨行的助手,說道:“交給研究部門,我需要最快的速度拿到詳細的測評數據……”又問李馨予,“你堅持要到中國留學,該不會跟這家伙有關?”
“真不清楚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李馨予假裝生氣道,“剛才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將我當成陌生人看待,要不是你硬要去搭訕,我可不會受這份閑氣。”又轉臉朝著另一側的車窗,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李在洙與李馨予走后,首賣會的現場活動也差不多結束了,等應邀出席的嘉賓都一一離場,張恪將魯慶生、蔣薇、賴濟春三人召集起來,跟他們說道:“國內電信并不重視短信業務,這是由于沒有中文輸入技術的支持,因此國內大多數手機用戶甚至都不知道電信公司還為手機用戶提供短信服務――中文輸入技術的優勢也必須依賴中文短信才能最大限度的體現出來,只有大量使用中文短信的用戶才能最深刻的體會到幾種中文輸入法技術之間的效率差異。但是推動電信公司大量發展短信業務,又不是錦湖一家就能夠盛任的,所以在這項技術上與其他公司采取的合作態度,我們
要先國內后海外。相關方面的內容,我跟陳、蘇、丁三人都有過討論,我想接下來手機業務可以將這方面的工作當成重點來抓……”
張恪還想找些什么事情跟魯慶生他們說說,唐婧探頭進來,問他還要等多久才能出發,既然遇上了江黛兒她們,夜里便一起吃頓飯。魯慶生與眾人又不相熟,倒是蔣薇與孫靜香成了閨中蜜友,一起過去用餐。
中環附近的高檔餐廳密集,眾人一起用餐,也不需要特別去回避媒體追蹤的記者,去了一家孫靜香常去的餐廳,眾人剛坐下,許維就接到許思的電話。
“哦,我們逮到張恪請客吃晚飯,在中環港景道的法國餐廳里,你快過來吧……什么,你臨時有事趕不過來……那你自己跟張恪說吧……”
聽著許維坐在一旁接許思的電話,張恪就覺得頭皮發麻,接過許維遞過來的手機:“嗯,我在香港有兩天了,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吃頓飯……很忙是吧?那你先忙,等下次再見面吧。”說這些話只是敷衍旁邊的聽眾,剛掐掉手機,就聽見唐婧在耳邊小聲咬道:“看到你說謊話的本事,以后誰敢再信你。”
張恪將手機遞給許維,想想自己或許僅僅在前塵往世的十六歲時才能算得上簡單的人,之后就有著長時間風流倜儻讓人生羨的生活,憂傷與疼痛漸漸模糊了界限還以為心傷治愈之后卻又是一場更加銘心刻骨的心痛,已經沒有什么能阻止自己往另一個不再簡單的世界滑落了。這段人生重新來過,也當然回不了簡單的世界。
夜里,淅淅瀝瀝下了一天的小雨停了,雨住云收,圓月懸掛在天際,回到尖沙咀,張恪與唐婧在海邊散步,銀色的月光毫不吝嗇的的傾瀉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
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張恪凝視著唐婧清離烏媚的眼眸就像月光下的海水,鼻端傳來淡淡的芬芳,跟她說起在東京電子展偶遇李馨予的事情:“池佐秀藏或許是李馨予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的男人,她看上去身為三星尊貴的公主,也有著身不由己的悲哀……這個男人或許是個噩夢也說不定。”
“這都是她告訴你的嗎?”唐婧抬眼看著張恪。
“她哪里會跟我這個普通的熟人訴這些苦?”張恪看著遠處翻涌的一簇簇銀色浪花,說道,“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東西,甚至能看到李馨予的人生會最終陷入一個狹窄的無法轉身的角落之后驟然停頓……”
“是你夢中看到的情景嗎?”唐婧問道。
“你信嗎?”
“雖然有懷疑你有拿夢當你花心的借口,”唐婧微抿著嘴唇,“但是我真的相信你,似乎也能感覺到你的感覺……甚至能感覺到你還在期待著別人。”
“胡思亂想什么,我只是隨遇而安的人,突然裸的來到這個人世間,有你…在身邊,哪里還會期待什么?”張恪心里悸動,將唐婧摟在懷里。唐婧卻貼著張恪的胸口,靜謐的聽他的心跳聲,似乎能感覺到他深藏在心里的憂傷,卻沒有說什么,有時候只要感覺到就行。
在月光下,唐婧膚色白嫩、薄薄紅唇恰似一枚清晨沾著露珠的紅莓一樣誘人心魂。張恪與唐婧手牽著手回到酒店,在床褥之間、在窗前、在月光下擁吻著、嬉鬧著,在月光之下似給鍍上一層銀色的輝光……
從李在洙那里得知池佐秀藏會到中國擔任三井駐華機構的要職,張恪并不覺得意外,無論是不是池佐秀藏,都沒有特別的影響,只是沒有想到李馨予會決定到中國來留學。張恪清楚的記得新聞媒體報道她是在rb留學住的公寓里自縊的,雖然她可能一時還擺脫不了池佐秀藏以及家族籠罩在她人生之上的陰影,但是人生的軌跡算是走上一條不同以往的岔道了。
張恪十七日與許思一道離開香港,下飛機后還沒有回到湖畔小屋就接到葉建斌從北京打來的電話。從唐英育、唐英培兄弟被移交江南省公安廳偵辦之后,池佐英壽這段時間在北京的活動頻繁,與國務院稀土辦的一些領導交往甚密,十分可疑。
從葉建斌前往北京與崔文毅見面以來,總參謀部的情報部門就介入稀土產業問題的調查,但是沒有十分的正式,而是通過各個渠道收集一些情報,因為軍方牽涉到的利益層面也相當復雜,國務院稀土辦涉及到的主管官員們在軍方也頗有影響力。
據葉建斌說,恰恰是5月9日爆發的印尼排華騷亂深深的觸動了軍方高層將領的神經促使軍方下決心徹底清查有沒有人內外勾結在稀土產業政策調整的問題意欲背叛國家利益。就在昨天夜里,池佐英壽在北京設宴款請中央部委的幾位官員,將一臺從不離身的筆記本電腦留在賓館里,偵查人員悄悄入池佐英壽房間打開那只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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