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友清心里頭早就認為皇上來探監明顯是一種暗示,而柳乘風之所以關押只不過是迫于壓力而已,這一次作為副審,若是能揣摩一下圣意,說不準能給皇上一個好印象。
只是這姓柳的臨入宮還惦記著他的什么報紙,讓吳友清很是腹誹了一番,快步進了大理寺,到了囚房,這囚房里的裝飾差點兒沒瞎了吳友清的眼睛,這哪里是欽犯的囚房?簡直比自己辦公的耳房還舒服幾分。
顧不了這么多,吳友清走到桌前,這桌上果然有一疊報紙,第一份赫然寫著‘清風報’三個字。
“清風報?黃花落盡清風瑟,殘枝枯舞月光寒,這清風二字倒是有幾分蕭索的
意味。”吳友清不由淡淡一笑,用自己的理解來解讀這清風二字,不禁莞爾。
他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在清風報的頭版上,先是咦了一聲,隨即打了個冷戰,再后來,清風報就自他手中滑落下去,吳友清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然。
“好大的膽子,這……這是何人所做……”
吳友清嚇得面如土色,愣了好一會兒神才又將清風報撿起來,夾在了腋下快步出去。從囚室到中門,吳友清腦子里都浮著那清風報頭版的文章,到了中門的時候,看到柳乘風在那里大叫:“怎么還沒來。”
吳友清一下子豁然開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深望了柳乘風一眼,再也不敢小覷這嬉皮笑臉的欽犯了。
吳友清把自己當作局外人一般把報紙隔著車窗遞給柳乘風,接著上了另一頂轎子,坐在轎子里,他努力平復了心情,隨即朗聲道:“起轎,入宮。”
一會兒功夫,車駕就到了午門,柳乘風吃飽喝足地下了車,早有宮人在這兒候著,詢問了柳乘風的姓名,盤查了一番,便領著吳友清和柳乘風進去,其余人只能在外頭候著,柳乘風臨行時,看了鄧龍一眼,道:“鄧牢頭,我這一進去,只怕就要人頭落地了,你我交往了這么多天,從陌生到相熟,難道鄧牢頭沒什么話要說嗎?”
鄧龍苦著臉道:“公子一路保重。”
柳乘風黯然道:“人都要死了,還管什么保重,只是這一去卻無人為我大哭一場,真是遺憾。”
鄧龍揉揉眼睛,擠出幾滴眼淚,道:“大人走好。”
柳乘風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傷心,若是我還活著,一定來尋你。”
鄧龍嚇了一跳,心里默念:“千萬別讓我再碰到你了。”苦笑著對柳乘風道:“是,小人盼著與大人再見呢。”
柳乘風便走入這午門的門洞,飄然而去。
進了正殿,柳乘風打量了這周遭的文武一眼,所有人都后退了三步,以至于這殿中留下了很寬闊的空地,五張案牘已經擺在了丹陛之下,正對著柳乘風,主審問王恕鐵著臉坐在中央位置,左右各是刑部、大理寺、錦衣衛、東廠的副審。
朱佑樘高高坐在丹陛之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柳乘風拜倒,正色道:“罪臣柳乘風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道:“平身吧。”隨即對左右吩咐道:“開審!”
“開……審……”左右的隨侍太監扯開了嗓子,高聲大呼。
啪……王恕狠狠砸下驚堂木,臉色凜然,正色道:“殿下何人!”
柳乘風回答:“欽犯柳乘風。”
“柳乘風,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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