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房間內的景象開始破滅，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產生，裂縫背后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瑩綠色字符，正在不斷流動。

景象碎成光點，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它沒有上下左右的界限，仿佛懸浮在無盡的虛空中。

唯有瑩綠色的字符打破這片死寂，他們并非橫排陳列，而是如垂落的雨絲般豎直懸著，一串接一串從黑暗深處涌來，又向另一頭的黑暗中流去。

放眼望去，這片黑暗空間中仿佛下起了一場永不停歇的瑩綠色字符組成的細雨。

白野漂浮在字符雨之間，字符從他身上穿透而過，沒有絲毫阻礙。

他雙眸微瞇，緊緊的注視著黑暗空間深處的那道完全由瑩綠色字符組成的人影。

瑩綠色字符勾勒出一道纖細苗條的少女身影，面容精致，五官柔和，看上去頗有乖乖女的氣質。

只是這位少女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亦沒有活人的生氣，好似一比一復刻的精致人偶。

機械神教作為天啟的敵人，白野自然早就了解過情況，機械神教信奉機械之神，這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他們還一直大肆宣揚機械之神的偉大，以及機械神國的美好。

舍棄人類之軀，將意識上傳到機械神國，可以享受人世間一切美好。

當時聽完，白野就明白了，所謂的機械神國應該就是虛擬世界。

少女緩緩開口：“好久不見，白先生。”

白野瞬間眉頭緊皺：“我們見過？”

少女微微一笑，動作模仿的分毫不差，但卻沒有絲毫人類情感。

“看來白先生已經忘記小九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是機械神教信奉的機械之神吧？”

“我確實是他們口中的機械之神，同時也是人工智能。”

白野譏笑一聲：“機械神教的人也是夠弱智的，居然將一個人工智能當做神明？”

少女似乎沒有人類的情感，即便被嘲諷也不見怒氣，她平靜道：“神明只是一個稱呼，我只不過是在履行我的職責，拯救人類，至于他們如何稱呼我，與我無關。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小九這個名字，這是我父親給我起的名字。”

“我管你小九小十，居然敢陰老子，強行把我拉到虛擬世界，想好怎么死了嗎？”

白野眼中掠過一抹暴虐之色，打算祭出厄燼之眸弄死小九，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已竟感知不到厄燼之眸的存在了。

“你在找神.九瞳嗎？沒用的，你的意識完全被隔絕在虛擬世界中，無法傳遞出去。”

“神.九瞳？”白野微微一愣，這是大眼珠子的名字？什么鬼名字。

小九似乎對白野沒有任何敵意，她耐心的解釋道：“神忌物003，神.九瞳，你手里的厄燼之眸就是九瞳之一。”

白野突然意識到，小九似乎并不只是人工智能那么簡單，按理說厄燼之眸應該能抵御精神意識方面的攻擊，可這一次，他不僅毫無防備的被拉入虛擬世界，就連感知厄燼之眸都做不到了。

“你似乎知道不少隱秘，莫非你來自文明時代？”

小九點了點頭：“以大災變時代的技術，想制造出我這樣的高等人工智能并不現實，我誕生于文明時代。”

“你從文明時代一直存活至今？”白野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思考對策，他感覺自已好像成了一個植物人，意識被囚禁在漆黑的空間中，再也無法操控身體以及精神。

厄燼之眸用不了，那時間靜止呢？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