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靜下心,仔細想來。
    就算跌入萬丈懸崖。
    我還是會選擇跟現在走同樣的路,我相信也不止一個人跟我一樣,很多人往上爬的人,也許都會有一段時間覺得當前的處境特別艱難。
    也非常辛苦。
    原因很簡單。
    上坡路從來都是艱難的。
    只有下坡路才會走的非常輕松。
    我是肯定不會愿意再被打回原形的,一旦我被打回原形,我想要去的地方,想要見的人,都會變得更加遙不可及。
    回到車里。
    我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小姨的手機號碼,自從上次她跟我打完電話后,這個號碼我便一直沒打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換手機號碼。
    這一次我依舊沒有去打她的電話。
    依舊在較勁。
    不是跟她在較勁。
    跟自己在較勁。
    想要成為人上人的野心像一株野草一樣扎根在內心深處,不斷的生根發芽,突然間,一個跟我生活在一起,被我當成親人的小姨突然有一天被人從我身邊帶到了北京,并跟我劃清界限,年少輕狂的我當然是不服氣的。
    說到底。
    因為我陳安現在沒錢。
    倘若我有錢,我是有錢人,或者高官的兒子,那個章龍象會讓小姨跟我劃清界限嗎?
    根本不會!
    想到這里我便不再想了,回到公司,一個人躺在老板椅上靜靜的閉目養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不大的辦公室相當于我的療傷所。
    只要每次感覺到無力的時候,我把辦公室門關起來,靜靜的安靜一兩個小時,我便能夠恢復所有的元氣。
    臨近中午。
    我走出辦公室,叫上周壽山跟我一起開車來到了工地,工地上,王哲正在安排人干活,而張偉和小黃毛兩個人則是被安排在了另外一個老舊小區改造的施工地。
    這段時間,王哲都是很早的到另一個老舊小區,把一天要干的活先安排好,然后讓張偉和小黃毛他們盯著工人的施工進度,然后他再來這個工地。
    久而久之。
    張偉和小黃毛也大概明白該怎么管理了。
    我在現場跟王哲聊了一會,接著來到了張偉和小黃毛在的施工小區,由于施工需要,張偉買了一輛面包車,我到的時候,小黃毛正在下面看著工人干活。
    張偉則是抱著一本《建設工程經濟》坐在車里,齜牙咧嘴的看著,怎么也沒想到他媽離了學校還得看這些鬼畫符。
    “看的怎么樣了,怎么看你表情那么痛苦,書里的字會跳出來咬人嗎?”
    我看到張偉坐在車里,下了車,來到車旁邊,對著車窗敲了敲,笑著對張偉問了起來。
    “安哥!”
    張偉看到我過來,先是激動的喊了一聲,緊接著他燙手似的把書丟到一旁,下車苦著臉對我說道:“咬人是不會,但會走火入魔啊,我現在感覺我就跟金庸小說里走火入魔的游坦之似的,巨痛苦。”
    我看著他苦著臉的樣子,也覺得好笑,接著對他說道:“痛苦也沒辦法,建造資格證你還是要考的,等你熬過了這段時間,你就會感謝現在的堅持了。”
    “那不是現在沒熬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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