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痛的藥性漸漸消失,疼痛從每一道傷口滋生,吞噬感知,卻沒有任何渠道能散出去。
像有什么在他傷口一遍遍撓著,撓得血肉模糊,撓得身體發抖。
眼前有些空白
他快撐不住了。
陸猙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床邊坐下,抬起手將被子慢慢往下拉。
宋枕星已經睡著了。
他一手撐在枕頭上,緩緩俯下身,目光在她臉上游走,薄唇壓下,停在她的上方,“姐姐,好疼啊”
他的聲音啞到發不出清晰的音,“我能不能睡會?”
“”
宋枕星大概是累了,沒有被他驚醒。
陸猙盯著她的睡顏,幾秒后,他偏過頭,有些貪婪地貼上她散下的長發,靠汲取她身上沐浴后的香氣來支持自己的清醒。
他連她常用的沐浴乳都拿過來了。
還是那樣的味道。
清雅的味道鉆入他的氣息,在他四肢百骸奔游,覆蓋過致命的痛意、困意,卻又掀起更為滅頂的感覺,像狂潮般朝他涌來。
陸猙的身體繃緊,死死咬住牙關,閉上眼更為不知足地去聞她發間的清香,薄唇微顫地移向她的后頸。
越離越近,她身上的溫熱似一簇摸不著看不到的火苗撩過他的七竅,幾欲要他的命。
“姐姐”
他的喉結在暗色中顫抖。
骨節凌厲的手指將枕頭抓得全是褶皺,滿是痕跡。
翌日。
宋枕星從床上醒來,看著陌生環境愣了兩秒,明明一開始還覺得這地方空得陰森,最后很意外的一夜好眠。
她抱著被子轉身,頓時被驚得瞳孔一震。
陸猙仍然是昨晚那個姿勢坐在那里,周身散發著死氣沉沉,一雙橫亙數條血絲的眼直直盯著她,眉眼間滿是疲憊頹唐,臉色多了些不同尋常的紅潤。
他還真扛著安眠藥坐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