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量足以讓她立時昏睡。
    睡一覺,好好睡一覺就到中州了。
    陸猙看著她的臉,目色暗沉濃烈,他低頭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慢慢逼近她的唇,著迷般地吻上去
    “她對紀宸太惡心了,惡心到生理性厭惡的那種。”
    許成璧的聲音突兀地響在他耳邊。
    他的身體一點點僵硬下來,唇怎么都壓下不去。
    回到中州后,她大概率也會惡心他、厭惡他。
    沒什么,得不到她的愛,只要控制住了不讓她輕易離開就行。
    可他的心口怎么突然又在慌。
    慌得他喘不過氣來。
    陸猙伸手抓緊身前的襯衫,有些狼狽地跌坐在地,似溺于水中得不到空氣,滅頂的窒息感令他心臟抽搐絞死般的疼。
    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冷汗掃在后頸。
    他死死盯著仍然安睡著的人,盯著她迷人的眉眼,心跳錯亂到無以復加。
    一想到真相揭破后,她可能會拿對紀宸一樣的態度對他,他竟然完全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她用惡心的目光看他。
    他更接受不了,她把他當一團穢物吐進垃圾桶里。
    幾乎是倉皇落跑一樣,陸猙困難地從地上掙扎站起,撲向浴室,將嘴里的水吐進掉。
    一抬頭,鏡子在黑暗中照出他模糊的輪廓,幽暗的面容。
    他像個黃泉路上爬出來的厲鬼,蒼白而陰森,貪戀活人的溫度,又怕被發現真容的扭曲。
    良久,他發白的唇在暗鏡前勾出一抹自嘲而認命的弧度。
    怎么辦,宋枕星。
    他好像
    比她陷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