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便是十九年。
當初那些看著他們長大的老將們。
有些已經戰死沙場。
有些也已經壽終正寢。
剩下的人還能看到壽宗,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眾人圍了半天才散開。
壽宗來到秦業面前,直接跪在秦業面前。
“元帥,壽宗回來了。”
秦業的大手在壽宗的肩頭用力的攥了攥。
“回來就好。”
秦子儀死后,壽宗跪在秦子儀的陵前不吃不喝。
就算上戰場也是必死無疑。
秦業便讓壽宗回京,暗中調查。
十九年,二人再沒見過一面。
秦業手下四義子,在京中頗有威名。
但在軍中聲名顯赫的卻是秦業手下的四將。
而壽宗能位列四將之一,其能力出眾不而喻。
秦業想要恢復其軍職但卻被壽宗拒絕了。
“壽宗已經離營多年,這軍職受之有愧,壽宗愿投身先鋒麾下,重頭來過。”
秦業眉頭微皺,“立刻想好了?重頭來過,要從兵做起。”
壽宗笑著說道:“壽宗就算永遠只做一個兵也會無比驕傲。”
秦業轉頭,“你舟車勞頓,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再給我答復。”
壽宗卻高聲說道:“屬下想的很清楚,還請元帥成全!”
秦業回身看到壽宗已經頭磕在地上。
秦業深呼一口氣,“既如此,如你所愿!”
其余老將們看到有些惱怒的秦業沒有做聲。
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能理解兩人的心情。
秦業希望壽宗放過自已。
壽宗永遠走不出世子的死亡。
可營外的將士們卻十分不理解。
當初壽宗跟著秦子儀南征北戰威望顯赫。
就算離營多年恢復軍職也是理所當然。
但他卻到少主的麾下去做一個小兵。
壽宗笑著喊道:“多謝元帥成全!屬下告退!”
他知道現在秦業在生他的氣,十分識趣的離開了秦業的軍營。
出了營,便跟押送糧草的士兵們一起搬卸糧草。
這些兵完全沒有任何意外。
就在來的路上,壽宗便已經跟他們交代清楚。
他們是少主的兵,入營后便會到少主麾下。
他們是少主的王牌,只需要聽命于少主即可。
剩下的事,自有少主為他們打算。
得到了秦業的準許,壽宗便真如一個小兵一般忙碌著。
等到夜深,壽宗聽到營帳外的哨聲連忙起身。
他掀開營帳時,就看到秦金枝正拎著兩壇酒對著他晃了晃。
壽宗笑著走出營帳。
兩人來到營外一處空地。
一口烈酒下去,壽宗發出痛快的聲音。
“還是這邊關的酒夠烈!”
秦金枝也仰頭喝下烈酒。
“壽叔,我父親的死不是你的原因,祖父今日氣你,你別怪他。”
壽宗仰著頭臉上帶著笑意,“元帥的心思我明白,可金枝,不是所有事經過時間的處理便能過去,能重回戰場我已經很開心了。”
他回頭一臉欣慰的看著秦金枝,
“首戰大捷,壽叔以你為榮。
你父親,也會以你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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