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基于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就由她高興去了。
蘇沛英生怕有什么疏漏,虧待了妹妹,這些日子放在這件事上的心思也挺多,也很少出府。
“這是我做的一些針線,哥哥拿著用。”蘇慎慈抓來一把荷包香囊什么的塞過來。
“放著吧。”
蘇沛英瞅了眼便又繼續忙自己的,但過會兒他又扭頭看了過來。
看到這些,他不知怎么就想起茶館里那個字寫的很好看的少女,當時說好三日為限,他這都過了快一個月了也沒履約,她應該不會那么傻還會在那里等著吧?
蘇慎慈及笄的頭面是將作監打的,這次蘇沛英也打算一并勞煩他們。
只不過如今則不必請蕭珩出面,東宮議完事他跟太子提了一嘴,得到首肯,便自去到將作監衙署挑圖樣了。
恰碰上戶部侍郎帶著下屬前來辦差,正吃茶的大太監張英便又笑著請他一道落座。
還在年假里,并沒有正式且緊要的公務,閑坐聚聚也不甚要緊。
戶部侍郎便就跟小太監道:“廣積庫的大使還在門外等著,你幫我傳個話,讓他先回去。”
宋澶攏著袖子在雪地里站了小半個時辰,最終等來這么一句話,只能先走了。
到了衙門里遇見郎中,被問及侍郎的去處,他照樣回了,郎中想了下,就又與他道:“把這份卷宗送到順天府,今兒就不必來了。”
宋澶松了口氣,這天寒地凍的,都晌午了連個熱和飯食都沒吃上,趕上這大年節,誰也不樂意。
跨上街頭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想著再熬個一年半載,等到三年滿屆,能不能提個職階,不然照如今這模樣,他是無論如何也是沒臉回嶺南去的了。
蘇沛英出了將作監,街頭略站片刻,就繞路到了和盛茶館。
掌柜認出他來,熱情地迎了他,并挑了張桌子讓他坐下。
“前陣子在你們這兒賣針線的那位姑娘,她哪兒去了?”到底是沒有忍住這個念頭,打聽起來。
他剛進門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她,是知難而退了?還是扛不住這風雪而沒來?
林紫瑛在和盛對面的裁縫鋪里挑選碎緞尾料。
她做的是大戶人家的生意,成匹的緞子她買不起,只能到鋪子里挑合用的邊角碎料。
其實做這些小件實在賺不了什么錢,倘若她手頭本錢足夠,賃間鋪子下來自己開個裁縫鋪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鋪子靠手藝賺錢相對穩定,如今還可以供阿吉求學――但她終究是士人之后,行商為生未免抹煞了祖輩顏面。
鋪子不算很大,街也不算很寬,蘇沛英順著掌柜的手一指,就看到了對面敞著門的店堂里低頭挑布料的那個人。
那鋪子不是很小,她打扮不見得多么講究,站在那里,并不見得比其他人出挑。
蘇沛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她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姐,更是個大家閨秀,行動舉止落落大方。
對面的女子的確沒有特別過人的地方,但若讓她站在阿慈面前,好像也不會顯得太過遜色。
一個人在逆境下的不卑不亢,比起安穩之下的雍容,令人產生的欣賞,顯然并不會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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