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收斂神色:“開什么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太子涼涼脧著他,“既然你覺得好,我怎么能不關照關照你?”
蕭珩無話可說。
“蘇大人來了。”太監道。
他聞握頭,果見蘇沛英正到了門檻外,遂道:“我找您有正事。”
“什么事兒?”太子也知道他沒事兒絕不會踏進宮來,便使眼色讓來到門口的蘇沛英先等等,然后一面收拾起女兒落在這里的幾只玩具。
由于東宮里沒外人,皇帝沒拘他們,皇后又不在了,太后老人家不管他們的事,因此他們夫妻過日子也相對自由。
平時一家四口吃飯一桌睡覺一宮,孩子們的起居都是孩子母親親自收拾的,可是現在那死丫頭,跟他吵架居然連孩子都不管了!
蕭珩看到這里,忍不住又作死地問了
一句:“到底誰敢讓您納側妃?”他不覺得皇帝愛管這閑事兒。
太子倒拎著一只布偶兔子在手里,冷哼道:“你怕是忘了先前朝中有些人針對勛貴的事了!”
蕭珩挑眉。
皇帝與先帝早年宮變上位,當初身邊歸附著一批文武大臣。
而因之北地不寧,皇帝近年又猶重軍事,武將權勢直逼當年士族,當中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這是難免的。
只不過皇帝和太子父子同心,朝政把持得還算穩當,加上大多數勛貴都很自律,才未曾失衡。
但早在燕棠掛帥之初,朝中就開始有了輿論,原本大家都以為只是不信任燕棠的本事,而據后來蘇沛英帶到西北的消息來看,那些輿論應該是屬于有預謀的了。
燕棠率軍大勝歸來,一定程度上堵住了某些人的嘴,也壓制了以馮良意為首的一批文官后面的動作。
但顯然這樣一來,勛貴地位又被推上新的高度,如今燕棠雖然重傷在床,但在大殷聲勢如日中天,茶樓酒肆全都是給他表功的,別的大將也都各有擁躉,包括他蕭珩在內。
如此即便是皇帝不忌諱什么功高震主,也終歸風頭太盛,讓被觸及利益的文官坐立不安了。
這么一想,瞧上至今還沒納過任何一房側妃的太子,把自家女兒送到他身邊,以此設法在朝中替自己也找些說話的底氣,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了。
“那有你頭疼的了。”他伸手揪揪那兔子耳朵,笑起來。
太子把兔子拽回來,說道:“找我什么事?”
那些人的如意算盤要是有那么好打,那女人也不會被他縱得敢把他關殿門外了。
“秦王叔當初不是丟下兩個屯營么?您就賞我個差事干吧,我想去洛陽。”
“洛陽?”太子凝眉,“還在避父皇?”
當年的事情他雖然也是近期才聽皇帝說,但在他看來他們父子倆應該是已經釋懷了的。
“我只是想出京呆呆而已。”蕭珩道。
太子瞥他:“不準。”
“我又不是不回來。”他說道,“我只想找個地方先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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