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在關外呆了大半輩子,忠勇王落葬的時候也曾經跟著鄉民去送過行的,但是也從來沒聽說過后來再葬人進去的事情,你聽聽也就算了。
“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么多,估摸著人是不在了,現在烏剌也滅了,也沒法兒打聽了。
“但是瞧著你牽掛了這么多年,五娘也不想讓你巴巴地白等下去……”
后來她還說了些什么,徐夫人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八月里太陽底下的風像刀子,一下下地抽刮著皮膚,使她的臉色從原來的白,一寸寸地變成了灰白。
何忠遠遠地瞧見關五娘離去,她還呆呆站在那里,不由得走上來:“夫人您沒事吧?”
她長久地呆立著,最后滾落一串淚珠,和著唇角溢出的苦笑一齊跌落在風里。
……
燕棠出院門來的時候,剛好也遇
見徐坤拿著馬鞭出來。
他隨口問了幾句巡察的事,然后道:“看到楚王了嗎?”
徐坤回想了下,指著西邊:“先前瞧著駕馬往西山方向去了,怕是去了遛馬。”
燕棠點點頭,讓他先忙,自己負手踱了幾步,就搭在木欄上看起正摔跤消遣的幾個士兵來。
士兵們遠遠地沖他打招呼,遠處白云悠悠,馬兒小跑著甩尾,舉目一派悠然。
他忽然直了身,走到馬欄下,順手牽出來一匹馬,也駕著往西山去了。
蕭珩坐在半山腰上,遠遠地見著有人駕著馬自營防里馳來,他瞇眼別開目光,折了根草尖銜在嘴里,看向了另一邊。
燕棠到了跟前,下馬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關你屁事!”蕭珩后腦勺對著他。
燕棠盯著他看了會兒,凝眉道:“誣蔑我是來路不明的私生子,這是你親口說的?”
蕭珩頓了一下,扭頭撐膝站了起來:“張嘴就說我是誣蔑,你是有多害怕這件事情是真的?”
燕棠忽一拳捅在他臉上,將他摁倒在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瞪圓的雙眼以及扭曲的五官處處寫滿了他的憤怒:“你給我聽著!我父親是燕奕寧,我母親是葉家的二姑太太葉氏!
“他們是賜我血肉身軀的雙親,燕俏業那椎艿埽膊荒芊袢希〕酥馕頤揮腥魏嗡降氖裁瓷碭改福
“不管他是位居至尊的君王還是輾轉兩國的什么姬妾!
“你想跟我爭繚繚你直管光明正大地放馬過來,少在背后玩這些見不得人的花樣!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燕棠這輩子就跟你奉陪到底!”
他的手在顫抖,但是掐住他脖子的力道一點也沒有放松,在人前裝得有多平靜,此刻他的心情就有多翻騰!
蕭珩被他掐得臉色紅,兩手緊箍在他手腕上,睥睨著居高凌下的他,緩慢地擠出聲音來:“你這么害怕,不過是因為你也相信了我說的是真的。
“如果我爹不是你爹,他憑什么不準你娶她?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總有一天他會把真相擺在你面前,讓你無地自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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