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雋剛蒙上被子,門就被敲響了。
只得又趿著鞋下地去開門,看到蕭珩他就把眉頭揪成了個苦瓜結,說道:“王爺您怎么早不來呀,我這都剛除了衣歇下。”
關外進了八月,天氣就冷了,來的還是這位爺,還不能敷衍了事,這怎么讓人受得了。
“你愁什么?你穿不穿衣服,我又不感興趣。”
蕭珩睨著他,大搖大擺在他椅子上坐下來,然后遞了手里的紙給他看:“看看這上面都說的什么?”
說完了他也好回去洗澡鉆被窩。
黃雋麻溜地尋了衣服來穿上,然后拿著這紙看起來。
看了兩眼他臉色就有些不對,再往下看,這眉頭又越皺越緊。到最后他抬眼道:“王爺這些是打哪里得來的?”
他看的時候蕭珩一直就在注意他了,聽他這么問,就說道:“帖木兒那里拿的。上面寫的什么?”
黃雋臉色凝重地拖過身后凳子坐下來,說道:“這上面是一份關于忠勇王段鴻飛的生平,上面說他是錢塘人,生于平靖八年,于建安三年歿,終年二十七歲。
“出身為庶民,卻姿儀過人,幼時曾從文,十歲習武,師從江湖名士,還在師門時曾救過幼時遇險的老鎮北王,后來老王爺也拜在其師門下,學藝三年有余。
“其十五歲母逝,二十歲時父逝,出師之后游歷江湖……”
“忠勇王的生平?”蕭珩頗為意外。
他還以為多半是烏剌軍中的什么秘密,這帖木兒拿著段鴻飛的生平做什么?
他想了下:“還說了什么?”
段鴻飛的生平他知道的不多,比如說他祖籍錢塘他就是次知道。
黃雋往下看:“后面有一大半的篇幅寫的是段王爺當初殺胡章時的細節。
“段王爺在連勝幾仗之后,親自帶兵將胡章追擊了三百里,最后在陰山西麓將胡章斬于馬下,這上面形容段王爺殺胡章時出手之果斷,招式之凌厲,如果弒仇一般,令天地為之變色。
“而且――”
“而且什么?”蕭珩盯住了
語遲疑的他。
“而且,段王爺在殺胡章之前,曾經與胡章有過一番對話,沒有人聽見說的什么,但是仿佛是因為什么事情有過爭執。完了之后段王爺就下手了。”
爭執……
蕭珩越迷惑。
胡章他知道,蘇赫的異母哥哥,那個曾經為了個女人掀起了后面連續幾場戰爭的烏剌王子。
北真跟大殷那場戰爭是因為跟胡章聯手了他也知道,但是胡章跟段鴻飛會有什么牽扯,這卻讓人意外并且想不明白。
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爭執?
這么說起來,胡章當年也并非北真那場戰爭里的領,段鴻飛作為主帥,要親自下場殺也該是殺北真的人,為何他會親自出馬追擊三百里殺一個胡章?
而且還形容他殺他的時候格外狠絕,如同弒仇……段鴻飛跟胡章有仇?
他看了眼走神中的黃雋:“還有嗎?”
黃雋回神:“余下倒沒有別的什么了。”
蕭珩想了下,把紙自他手里抽了回來,然后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