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跟她同時醒的,此刻窗外萬籟俱靜,他也很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擁著她任她擺弄。
戚繚繚看他睡意全無,便說道:沛大哥他們要回京了,徐夫人她們這些女眷也該退到清水營去了吧?
燕棠唔了一聲,抬手枕在腦后,思索道:是該安排了。
這次行軍時間會有點長,讓她們留到跟沛英他們一道走吧。正好路上也有藍將軍照應,省得再安排將領出來護送了。
他吻她額角:怎么忽然操心起這個?
昨晚上幫她洗頭沐浴的時候他都忍住了沒碰她,他真是佩服自己。但現在他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哪天不抱著她溫習溫習,總讓人覺得有些什么事情沒做。
戚繚繚揚了揚眉頭,沒有吭聲。
她覺得徐夫人去見安達不是偶然,更甚至她很可能是故意的。
她看出來她盯上了她,去見安達,不過是為間接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場――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人而已。
目前看來,這個說法的確靠譜,但是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并不想讓她留在營中,因為實在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故
。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她真的是什么別有用心的奸細呢?這種事總是寧可多加小心。
蘇沛英回京的日子定了下來,時間就過得飛快了。
夜里他準備收拾行裝的時候,也問蕭珩:王爺可有什么話需要帶給皇上的么?
蕭珩揚唇:哪那么多話說?又不是小孩子了。
蘇沛英微笑了下,倒也沒說什么。反正離打完也不遠了。
出征這么多天,蕭珩也漸漸習慣了這破日子。人大約都是如此,沒辦法改變的時候就選擇接受。
其實一旦接受了的話,好像也沒有什么不能忍的。雖然說吃沒口好吃的,穿沒身好穿的,但看著一營里幾十萬光棍心里舒坦啊。
當然了,如果燕棠不在眼前晃的話。
蘇慎慈因為要分別,這兩日自然也是被邢炙拉著不肯撒手了。
山坡下小樹林里,他拉著她手說:別胡思亂想,不寫信只是不想讓你瞎擔心。
蘇慎慈抿嘴靠在樹干上:不寫我才擔心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耍我?
邢炙笑起來,眼眶紅紅地捏她的臉。
那觸感落在指上,竟有驚人的誘惑力。
他斂去笑容,神色變得深凝。
阿慈。
蘇慎慈抬頭。
面前的他筆直站著,眼波里有波漾涌動。
征戰中的他比起素日衿貴的他看上去更顯可靠沉穩,蘇慎慈一顆心不覺化軟。
她揚望著他利落的薄唇,兩頰忽然浮起緋紅,雙手扶住他胳膊,踮腳上前親了一下在他唇上。
阿慈!
邢炙已然無法克制,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低頭將她吻住。
天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少次想要這樣抱著她,吻上她。
可仗沒打完,終究又不知道將來能不能完完整整地回去實現諾。
也許情意是忍不住的,所以任憑它泛濫了,但是行為他卻得克制,不能讓萬一將來等不到他回去的她,心虛地面對自己將來的丈夫。
但是她的這一吻,卻像是最尖銳的利箭,一下把他的心防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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