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戚家這事,還真就算是暫且到此為止了。
因而近來端正當差,連敷衍也不曾。
散朝后回到衙門,正卿鄭晁就把他傳到了公事房,關心起他最近的日常來,不免說及前些日子的事。
因著素日私交極好,梁永琛便也不跟他掩飾了,將戚子煜以及燕棠蕭珩來掃蕩過之后憋著的苦水全給吐了出來。
語之間忿恨不平什么情緒皆都往外掏。
鄭晁就聽著,并不曾打斷,直到他說得差不多了,才跟他勸了兩句,散了。
梁永琛并未把這當回事。
但下晌趙胤卻到他府里來了,神色并不太好,且進門就把隨從給揮退了。
梁永琛雖然不齒趙胤這個贅婿般的妹夫,但上回好歹他還有幾分眼色,幫著來解了個圍,因此也就把人喚退,問道:“你這愁眉苦臉的,是有什么事?”
“我倒是無事,怕是七哥你有事。”趙胤凝眉吹了吹手里的茶。
梁永琛不知道他賣的什么關子。
趙胤道:“今日鄭大人是不是
找過你?”
梁永琛點頭,說道:“有何不妥?”
趙胤看看門外,身子傾過去:“五軍都督府里出了事,你知不知道?”
梁永琛臉色微凝:“不知道。”又道:“此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你都還不知道出的什么事,就說沒關系?”趙胤深深望著他,“難道你近日沒察覺五軍營有異常?”
梁永琛當然覺出五軍營有異。但他還是不明白趙胤賣的什么關子。
“我要是猜的沒錯,怕是千機庫失了竊。千機庫是什么地方,是五軍衙門用來分裝卷宗文書的館庫,所以丟失的東西定然是很要緊的。
“而你忘了,之前溧哥兒不正好就在千機庫任都事么?你覺得這事跟你能沒關系?”
梁永琛聞色變,五軍衙門里丟失的文書自然非同小可,先被懷疑的自然是管事的官吏!
梁溧之前做過千機庫的都事,那么這是說梁溧即便是斷了腿,也辭了五軍營的官職,可他的霉運還沒完?!
“上次在圍場也曾經出過這么一件事,你應該知道。”趙胤憂心忡忡地說,“那次被抓的孫仁如今還關在天牢里呢,皇上不殺他,多半是背后還有人。
“這人也不知道是誰,可不管是誰,這事咱們都得避嫌。尤其除了梁溧在五軍衙門呆過,而你如今又在太仆寺管馬政!”
梁永琛驀地回想起日前皇帝到兵部的事情,心下一沉,說道:“我去太仆寺不是你幫的忙嗎?我這名正順,他們怎么會懷疑我?”
“就算是名正順,那也不代表你沒嫌疑!”
趙胤抻直腰:“我現如今可連老太爺那邊都不敢告訴。這要是讓他知道,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接著道:“鄭大人尋你,多半是想套你的話。
“雖說你行得正坐得端,可別忘了,你剛剛才跟戚家結了梁子,照戚家那個德性,你覺得他們能跟你握手和?
“你就不怕再呆下去,讓他們順道給告個黑狀?!
“這要是沾上了通敵的罪名,那么不但是你,整個梁家可都得倒霉!”
他深深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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