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旨意再說唄!”沈氏睨他。
靖寧侯呵呵呵笑起來。
接而又往她臉上香了一口,說道:“我去趟衙門!等我回來吃飯。”
……
下晌燕棠便在衙門里聽靖寧侯說起了梁永琛與烏剌人做生意的消息。
梁家是有些讓人不大放心,但是戚繚繚的敏銳更讓他感到意外,雖然說她甚少插手朝局,為之行動的也都是些小事,可每次她所關注的事件最終指向都是有意義的。
所以這件事他不打算輕視,與靖寧侯稍作商議,便也喚了人去查那伙烏剌人的來歷。
回到王府黎容又拿了副畫像進來:“孟恩的畫像已經弄來了,是鐘將軍請了熟手的畫師畫的,由于不是照著人畫,或許不是十分相像,但見過其人的將領皆說至少也有六七分。”
燕棠仔細端詳了下,別的不說,畫像上的人目光如
鷹隼般銳利,已然讓人印象深刻,就道:“找兩個人拿著這個悄悄潛去烏剌,打聽孟恩確切去向。再看姑娘在做什么?”
黎容頜首。
戚繚繚正好也想找他,到了王府把何駙馬去戚家提及過婚事的事情說了,燕棠又是一愣。
“這是為什么?”他問道。
靖寧侯覺得何駙馬是王府請來說媒的,但燕棠卻知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葉太妃雖是有可能請長公主為媒,但是至少也應該是長公主去拜訪沈氏,怎么會托到何駙馬頭上?
關鍵是,他根本沒聽說葉太妃有請長公主為媒。
“那就一定是奉皇上旨意來的了。”他驀地想起這事來。
戚繚繚也是這么想,但她卻不明白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覺得皇上對你這樣,是一直如此還是突然如此?”
若是突然如此就很值得擔心了,他至今雖是個明君,可誰知道他當皇帝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倒并不是突然。”燕棠沉吟說,“我記得很小的時候父親帶我進宮,他還常常抱我,還說過要我上進。
“再說后來我好幾個師父都是他給我找的,可以說他確實一直都對我很重視。”
一直很重視,還重視到關心他子嗣的地步……
戚繚繚腦海里仿佛間滑過點什么,但那念頭太快,卻未能令她及時抓住。
……清晨的竹緣寺里梵音一片。
蕭珩一身布衣隨著大師兄了云坐禪。
“你在煩惱什么?”了云往香爐里添了檀香。
“俗家子哪里能有不煩的?”他盤腿捻著佛珠,望著繚繚青煙道,“除了煩惱,還有迷茫,困惑,糾結,無助。因為我們有七情六欲。”
了云看了眼他,揚唇笑起來:“我聽說你在京師把燕棠身邊的人都給結交遍了。這都順利達到你預期了,你還能有這么多情緒?”
蕭珩也笑了下,捻了兩顆珠子,停下來:“我現在是痛苦。從前是想跟燕棠爭奪,但現在,我好像有了更在乎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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