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魏真又跟了上來:“戚世子把班又換回來了,今日都已經在坊間晃悠了大半天了。”
燕棠轉過身來,臉色有點發陰:“是么。”
……
誠如蕭珩所說,戚繚繚的及笄禮說話間就要到了。
戚家上下近來就忙著這件事。而戚東域回京的日期也定了下來,再有三四日就能到京。
靳氏很高興,連帶著戚子卿戚子泯也很高興,戚繚繚重生回來還沒有見過三哥的,目前還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他們的歡喜。
蘇慎慈及程敏之他們當然也開始在準備給她的禮物。
以戚繚繚的閱歷按理說不會再對這些感到期待什么的,但是看到他們每個人都很熱衷于此,她便也很被感染,他們背著她商量的時候,也會支著耳朵偷聽那么一兩嘴。
邢爍和程敏之養了幾日傷,都能自如行動了。祝家那邊邢爍已經去打點過,祝金生不再去金蘭社了,但他們都是賤籍,除去唱戲也沒有別的生路,但如今都知道他得罪了梁溧,誰又敢請他?
戚繚繚料定梁溧不會再尋祝家兄妹的晦氣,上次失敗之后,他再跟祝家糾纏事實上占不到什么便宜。
史信那件事他若是聰明的也不會再挑撥,他拿不出真憑實據來,就算去告訴史信下手的人就是邢爍
他們,史信又能拿他們如何?
沒有證據,誰也沒那個膽子跟兩座國公府杠上。何況他自己還污點滿滿。
她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主意給邢爍:“與其塞銀子給他們,倒不如想辦法給他們改個良籍。”
賤籍就是錢再多,也是被人瞧不起的下九流。籍種不同那就很不同了。
不但謀生的門路廣了,關鍵是兒女們將來還可讀書就學,有出息的還可入仕,就連祝小蓮也可以堂堂正正嫁入好人家為婦,不必再受梁溧面前這種委屈。
擱如今,梁溧就是把他們打死,事實上后果也不會比打死青樓妓女更嚴重,世情決定了的。
邢爍經她一說茅塞頓開。
但轉而又犯了愁:“按咱們家的身份,幫他們改籍雖不是難事,但無論如何這事也得經過家里,我父親和哥哥不出面,根本就辦不成。
“可他們又怎么可能會答應幫我呢?別說我父親,就是我哥都絕對絕對不會答應!”
這事戚繚繚也知道,邢炙他們幾個,包括戚子煜在內,平素隨和是隨和,但尊卑感還是極強的。
尤其他們這些世子,除去身為各府子弟需要牢記的王法與祖訓之外,還處處要以爵位榮譽為重,怎么可能會答應邢爍去幫個戲子一家改籍。
“先救濟著,等等看吧。”最后她說道。“你表現好點兒,看看你哥那邊有沒有松土可撬。萬一不行就算了,你也盡力了。”
邢爍嘆氣,只能這樣了。
但果然是沒有想的那么美,邢炙在邢爍事情穿包當日就環胸冷笑著在他爹旁邊看他被打得屁股開花。
前些日子邢爍養著傷,得忌口,他還特意天天在他面前吃香的喝辣的。
他若急了,人家就劈頭蓋臉將他一頓罵,把他跟祝金生那點事全給兜出來,他簡直已不想和他說話。
邢炙就是覺得熊孩子欠收拾。
這兩日邢爍傷好了能活蹦亂跳了,他也失去了打擊的樂趣,碰上事務又不多,閑時便就尋著蘇沛英他們喝酒嘮磕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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